本钱嘛,许大茂盘算着,家里还有些积蓄,再找父母那凑凑,应该能撑起来。
关键是,这活儿听着比“收破烂”可体面多了,又是文化娱乐,正好能满足他许大茂的虚荣心。
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可行。他当即就把在屋里鼓捣收音机的儿子许继昌叫了过来。
“继昌,别鼓捣那破玩意儿了,爸跟你商量个正事。”许大茂压低声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许继昌一听,也来了兴趣。
他本身就年轻,对新奇事物接受快,早就对录像机里的世界着迷了。
现在有个工作,能天天放片子,还能挣钱,这可比在家闲着强多了。
“爸,这行啊!片子来源您有路子吗?机器我倒是能找到门路!”许继昌跃跃欲试。
“放心,你爸我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许大茂得意地一扬下巴,
“这事咱得抓紧,我明天就出去踅摸房子,打听片源!这买卖,咱爷俩干了!”
父子俩一拍即合,开始在屋里头碰头地密谋起来。
许大茂仿佛已经看到,不久的将来,自家的录像厅门庭若市,钞票哗哗往里进的场景了。
没过半个月,就在离四合院不算太远的一条略显偏僻但人流尚可的街面上,盘下了一个临街的、原本做仓库用的小门脸。
他动作麻利地找人粉刷了墙壁,拉上了厚厚的窗帘遮光,从旧货市场淘换来二十多把各式各样的椅子,前排甚至摆了几张破沙发。
又托关系弄来一台大尺寸的彩色电视机和一台录像机,门口用红纸黑字歪歪扭扭写了“新潮录像厅”三个大字,下面一行小字:“最新港台武打片,精彩刺激!”
一切准备就绪,挑了个周末,“新潮录像厅”噼里啪啦放了一挂鞭炮,就算开张了。
自打这录像厅开起来,许大茂整个人就跟那开了屏的孔雀似的,恨不得让全院、全胡同的人都知道他现在是“许老板”了。
他不再穿那身轧钢厂的工作服了,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件略显紧绷的棕色皮夹克,头发也抹了头油,梳得锃亮。人往院门口一站,手里夹着根烟,见人就散,嗓门比平时高了八度。
“哟,三大爷,遛弯儿呢?没事去我那儿坐坐啊,新到的片子,香港的武打片!可精彩了!”
“二大妈,买菜去?晚上让解放他们小年轻来我录像厅看看呗,比看电影便宜,还新鲜!”
年轻一辈的倒是好奇居多。下班放学后,还真有几个半大小子被勾得心痒痒,偷偷跑去看了。回来就在院里眉飞色舞地讲里面的打斗场面有多精彩,引得更多年轻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