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默挠了挠头,说:“要看你有多生气。”
夏沙思考了一下,说:“谈不上生气,但确实很伤心。”
齐默的嘴张了张,最终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夏沙看着他的脸,问:“你为什么要道歉?”
这个阅览室的色调是冷白色的,和六楼自习室的暖黄色完全不同。六楼的自习室,是木质的、温润的,阳光照进来,课桌椅的色调衬得灰尘和光线都是暖黄色。而这里不同,桌子是塑料的白,椅子是塑料的灰,窗框是铝合金的银,光线进到这间阅览室,是冷调的白,有种令人清醒的冷意。
他为什么要道歉。
这是夏沙在十七岁的最后一天收到他道歉信时反复思考的问题。
为了他对她长时间不理不睬的冷暴力,为了他影响了她的考试,还是为了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心虚。
那封道歉信里,他没有说道歉的原因。但这个动作,说明他把她十七岁的伤心和狼狈都看在眼里。他什么都知道,然后冷眼旁观她大半年。像人类把蚂蚁放到透明树脂做的人造迷宫里,欣赏找不到路的蚂蚁的徒劳和迷茫。
这比他什么都不知道,好像还要更难接受一些。
但他对她的冷酷里,又有几个好像是不忍心的松动口。试图要给她一个答案,却又制造了新的残忍。这个阅览室她不想记得的事,就是其中之一。
她还是不想掀起那块记忆的幕布,而是先听现在的他会说什么。
眼前的齐默,神情和煦友善,听到她的问题,对她露出一个无知的笑,说:“因为我让你伤心了啊。”
仅仅是她所说的梦里,她说他伤害了她,他就道了歉。
上一次,这声道歉,她要经历一场冷冬才能在夏天听见。
“所以,你相信我说的?”夏沙听见自己问。
齐默拉开自己的衣袖,向她更清晰地展示自己的手背,说:“我相信,不然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我的手机,我没有和其他人说过。”
夏沙问他:“所以,是怎么回事?”
齐默说:“和我妈吵架。手机是她砸的,手是我自己砸在墙上伤的。”说完,看着夏沙毫不意外的表情,他笑了笑:“你已经知道了吧。”
夏沙点头。手机的事,是在这间阅览室t?里,他故意说给她听的。
那时,她去两个自习室,还是一半一半的机率。并没有很执着地一定要去六楼自习室。六楼自习室高,二楼阅览室远,但相比起来,走平路比爬楼梯还是要轻松一些。偶尔想要躲懒的时候,她也会来这边。更重要的是,她知道齐默只会来这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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