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薛定手上未停,仍在转动扳手。
&esp;&esp;直到一把冷冰冰的枪骤然抵在后脑勺上,他才停了下来。
&esp;&esp;“throwitaway”络腮胡粗声粗气地命令他。
&esp;&esp;他依言丢了扳手。
&esp;&esp;男人笑了笑,对他的毫不反抗、不予质询似乎感到很惊喜,又问:“youknowwhati’gonnado?”
&esp;&esp;(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esp;&esp;薛定一顿,从裤兜里摸出钱夹,头也未回,蹲在那举到头顶。
&esp;&esp;男人接了过去,与同伙哈哈大笑两声,“yousartass!”(自作聪明的家伙)
&esp;&esp;抽走钱夹,打开一看。
&esp;&esp;薛定外出采访,随身携带的现金自然不多。
&esp;&esp;这下子,男人笑得没那么愉悦了,一把将薛定的脑袋按在车窗玻璃上,几个词长的英语句子里一半都是脏话。
&esp;&esp;“就这点?”
&esp;&esp;薛定的脸抵在冷冰冰的玻璃上,视线恰好对上趴在后座下的祝清晨。
&esp;&esp;她脸色煞白望着他。
&esp;&esp;他只用口型说了三个字:“不要动。”
&esp;&esp;战乱地区,无政府人士与亡命之徒多的是,大多数只求财,只要不被惹恼,一般不会轻易闹出人命。
&esp;&esp;可一旦被惹恼,那也不是闹着玩的。
&esp;&esp;薛定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是在车里还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祝清晨。
&esp;&esp;他赌不起。
&esp;&esp;这种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乍一见细皮嫩肉的东方女人,在这人烟罕至的荒野上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肮脏事情来。
&esp;&esp;络腮胡把薛定按在车窗玻璃上,枪口抵在他后脑勺。
&esp;&esp;脏辫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把车前的小柜子打开,摸索一阵,掏出了祝清晨的单反,又一顿,抽出了一只女士钱包。
&esp;&esp;络腮胡眯起眼睛,也看清了路旁还停着辆摩托。
&esp;&esp;抬头向荒野四周看了一圈,并未发现别的人。
&esp;&esp;他问:“where&039;sthatwoan?”(那个女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