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更是瞬间死寂,落针可闻,只有疤脸那“嗬嗬”的破风箱似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
三狗子更猖狂了:“草你们血妈的,来啊,在嘚瑟啊!”
陈光阳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如同寒冰坠地,每一个字都砸在众人心头:“宝刀?我看看。”
他目光扫向地上那截断刀。
刀身断口粗糙,锈迹和污垢掩盖了新旧,但以他玩刀的眼力,一眼就看出那断口边缘根本不是新茬,分明是早被人用砂轮磨断又做了旧!
刀身和刀柄连接处更是粗糙不堪,哪有一点前清宝刀的样子?
就是一把不知道从哪个废铁堆里捡来、专门用来坑人的破烂!
陈光阳的眼神更冷了几分,攥着疤脸下巴的手指微微加了点力。
“呃!!”疤脸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眼白直翻,感觉整个脑袋都要被捏爆了!
“饶命!饶命!!”疤脸用尽最后的力气,从喉咙缝里挤出嘶哑的求饶,“刀…刀是破的!俺错了!俺有眼不识泰山!求哥高抬贵手!当…当俺是个屁…放了俺吧!”
死亡的恐惧彻底击垮了他,什么面子、讹诈,都见鬼去吧!
陈光阳冷冷地盯着他因为剧痛和恐惧扭曲的脸看了两秒,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块死肉。
就在疤脸以为自己真要交代在这儿的瞬间,那只铁钳般的手猛地一松。
“噗通!”
疤脸像一滩烂泥般摔在地上,捂着几乎碎裂的下巴和火烧火燎的手腕,蜷缩着大口喘气、剧烈咳嗽,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陈光阳看都没再看他一眼,弯腰,把地上那断成两截的“偃月宝刀”捡了起来。
他掂量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然后,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他双手分别握住刀把和断掉的刀身前端,猛地一拧!
“嘎嘣!”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断裂声!
那柄本就断掉的破刀,在陈光阳恐怖的手劲下,被硬生生掰成了几段扭曲的废铁!
断裂的茬口尖锐刺目。
他把这几块废铁随手扔在瘫软如泥的疤脸面前,发出“叮当”几声脆响,如同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你的‘宝刀’。”陈光阳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收好。”
“我叫陈光阳,你要是不服,可以来靠山屯找我。”
听见陈光阳爆出来自己的名号。
这仨人一下子就傻逼在原地。
“不是……就砰个瓷,咋给这个爹整上来了?”
三人顿时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然后齐刷刷尿了尿裤子。
“原来是陈光阳陈大爹……俺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三人一下子哭唧起来了。
陈光阳觉得他们心烦,喊上三狗子就走了。
三狗子还不解气,脱下鞋底子,一人给了一家伙:“草拟吗,非得我兄弟来了才跪下,这家伙刚才给我熊的!”
三人也不敢吱声,只能看着陈光阳和三狗子离去。
陈光阳揣着刚淘换到手的精钢夹口和几盘冷浸过的钢丝套索,沉甸甸地坠在怀里。
三狗子跟在身侧,犹自愤愤不平,时不时回头朝巷子里刀疤李那三个瘫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身影狠狠啐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