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北峰各自醒来,正打算用餐。
小公爷轻快跑进屋子来,欢喜笑问:“二位恩人,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下人有没有怠慢之处?”
“有小公爷的叮嘱,他们哪敢怠慢?”香瑟瑟抿唇浅笑,站起来平手示意让他入座。
这小公爷洗去那身污垢,换上锦衣华服,身上挂饰琳琅满目,五官倒是干净,是个清俊的小伙子。
小公爷坐下来,笑道:“你们可是我的大恩人,丝毫怠慢不得,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不用客气的!”
香瑟瑟莞尔浅笑道:“一个馒头而已,小公爷无需放在心上,你把我们带进城,已经算是报答了。”
小公爷不以为然摇摇头,回想这些天的遭遇,恳切道:“这些天我没少向人讨饭,可是他们都嫌我脏,把我赶跑。唯独你们,愿意把自己粮食和水分给我。否则,我就没有力气坚持下去了。也多亏你们拦下了我的家奴,我才得以回家。不管怎样说,你们都是我于奕的大恩人,一辈子,没齿难忘!”说着,他站起来郑重拜了拜。
“你为什么离家出走呀?”纳兰北峰好奇问道。
小公爷顿时噎了一肚子闷气坐下来,埋怨道:“我爷爷顽固不化,非要我取一个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妹为妻,我才不要听他糊弄,找一个脸都没见过的女人为妻。”说着,他忽地勾起一抹诡秘的笑容,贼贼道,“经过这次离家出走,得到了教训,下一次离家出走,必须多带点钱!还要带个丫鬟和护卫。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香瑟瑟自个喝酒,纳兰北峰轻蔑嗤笑一声。
“哎,你们什么意思呀?”小公爷不悦责问。
纳兰北峰侧过头去上下打量他,冷哼一声,戏谑道:“就你这模样,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让你带再多的人再多的银子,结果也好不了哪里去。”
小公爷气急败坏站起来盯着他责问:“你什么意思呀?”
纳兰北峰也不怕他即刻翻脸不认人,轻嗤一声道:“等你有能耐,凭借自己的双手也能活下去,那样离家出走才叫霸气。像你这样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人离家出走,那就幼稚!”
“你才幼稚!”小公爷差点没气得跳起来,握了握拳头,气呼呼跑了。
“小屁孩。”纳兰北峰摇头轻叹。
香瑟瑟侧头瞅了瞅他,戏谑问道:“北峰,是不是觉得他像一个人?”
“嗯,好像在哪里见过。”纳兰北峰理所当然点点头,顿了会,他侧头瞥向香瑟瑟,不爽反驳,“他怎么可以跟我比?我比他聪明多了好吗?”
香瑟瑟抿唇浅笑不语,经过了那么多事,纳兰北峰的确长进了不少,而且又跟着贺廉历练了一阵子,再也不是当日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了。
翌日,虽然已经休整了一天,但董文侯的被褥实在舒服,纳兰北峰还是一觉睡到了响午,洗漱过后,他伸着懒腰走出房门,正好看见小公爷带着家奴走进院子来。
“宫里来了贡果,特意带来给你们尝尝。”小公爷说着示意让家奴把手中的水果托盘端进屋里去。
纳兰北峰下意识往香瑟瑟的房间看了眼,小公爷连忙说道:“今天是花灯节,庙里热闹,你嫂子到庙里凑热去了。”
“嫂子去看灯呢?”纳兰北峰紧蹙眉心问道,“怎么不带上我?”
“你睡得跟死猪一
样呗。”小公爷掩嘴戏谑了句,双手负后,忙解释道,“她怕吵着你,自己先行。知道你爱热闹,特意让我留下来等你醒来,再带你一块过去。这不,她也是刚刚出门。放心,我派轿子抬她过去的,不会有事。”
“那我们赶紧追上去呀!”纳兰北峰忙拽着他向外走去。
被他拽着跑的小公爷哭笑不得道:“瞧你们一个比一个着急的模样,不就看个灯嘛,天还没黑了!”
两人从侧门出来,已有轿子在这等候,小公爷看了一眼候在轿子旁的家奴,试探问道:“阿冲,你怎那么快回来呢?不是让你跟着香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