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穹戈夫人忽然用力抓住采信的手腕,大步向外走去。
她傲然凛冽盯着前方——尽管香瑟瑟有什么恶毒的阴谋诡计,至少,皇帝操纵在自己手里!就算真的失去一切,卷土中来又如何!
大殿这边,三品以下的官员按
照品阶站在大殿外边等候穹戈夫人到来,给她祝寿。
淮寅手执白鹤羽扇慢步走来,蹬着熠熠生辉的银丝高靴沿着阶梯上去,目光轻轻一瞥,瞧见了站在台阶处的红焰似火的香瑟瑟。
本该从大殿出来一路向下延伸都沾满等候祝寿的大臣才对,或许是因为害怕这个妖红烈焰的香瑟瑟,大臣们全都站阶之下,独留香瑟瑟主仆二人站在台阶上。
迎风傲然而立,金风缭绕,银发翻飞,光彩夺目,占尽眼球,让人恨不得将她忽略可又无法从眸底深处抹去,仿佛她才是今天的主角。
淮寅止了止脚步,轻敛眸色,下意识提手拢了拢幽绿衣袖,慢步来到香瑟瑟身边,与她并肩而站。
二人一红一绿,一个银发,一个白扇,一个是都狼国鬼皇的前妻,一个是睿王最看重的座上宾,迎风站在此处,格外引人注目,以致众人都忽略站在香瑟瑟另一边的灵隐。
沉默了会,淮寅目无焦距往下扫看,轻掀嘴角,若有意味低念:“你是穹戈夫人宴请的贵宾,为何不到殿里入座?”
香瑟瑟轻嗤,莞尔笑道:“殿内拘束,哪里比得上这里视野开阔?今夜不是要大张锣鼓吗?这里看戏最好。”
淮寅下意识则头看她,不料,她恰好转过目光戏谑笑道:“淮公子还记得我们的交易吧?你打算在这隆重的日子里,给穹戈夫人献吻?有胆有色,不错。”
“……”淮寅骤然满脸黑线,默默别过脸去,许久,才不以为然反驳,“我说了会亲她一下,但没说什么时候。来日方长。”
说罢,他下意识流转眼眸瞅了瞅她,见她只是风轻云淡地浅笑着,如同玩笑般,似乎并不多在乎他能否兑现这个承诺。
“淮公子为何巴巴地看着我?”
忽然听见她的戏谑声,淮寅的心脏莫名跳漏了一拍,耳鬓处竟有一分莫名的的烫热,他忙转移目光没有说话。
“淮公子还有别的事吗?”
随后又听见她问候的声音,淮寅回过头来,却见她提手引请示意让他入内,他纳闷皱了皱眉头,无应。
香瑟瑟无奈笑道:“淮公子若没有其他事,还望不要与我站在一起。”
“为何?”淮寅迷惑问道,下意识把目光暗暗四下扫视,琢磨着她站在这里究竟有何图谋。
香瑟瑟轻捻一角艳红的衣袖,理所当然道:“红配绿多俗吖,你冲到我的衣裳了,还望移步。”
“……”淮寅汗颜。
站在她旁边的灵隐,沉默。
缓和了情绪后,淮寅嗤笑一声,轻摇手中的白鹤羽扇,放眼下去,喃喃道:“在下也觉得这个位置看戏最好,若你认为被冲了,可以移步。”
香瑟瑟侧目瞥了他一眼,确定他非要赖在这里,轻嗤戏谑:“喔,原来淮公子是特意来打探敌情的。你是想看看我给穹戈夫人下了什么绊子,再好好研究,如何替你的白姑娘解围,对吧?”
淮寅睨视远方,沉默不语。
香瑟瑟抿唇浅笑道:“那你可得擦亮眼睛,认真看戏了。”说着,她下意识把目光落在茜禹宫的方向,若有意味低念,“吉时快到了,千呼万唤的聂戈仪也该从茜禹宫出来了。好期待,她来到这里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
闻言,淮寅侧头看了看她脸上的表情,只见她神色恬然却又有仿佛已经撒下了大网傲然得瑟,久看又好似仅仅是玩笑。
茜禹宫这边,穹戈夫人抓着采信的手腕傲气凛然步出宫殿,六个宫女六个太监两个护卫跟随在后。
她正欲登上已经备好的步辇,这时段修神色匆匆赶回来,她握住采信手腕的力度下意识加重了三分。
段修进步
来到跟前,双手把手中的六封信函交给穹戈夫人,恭敬低头道:“夫人,岳、韩、李、沈、黄、杨、丁六位大人同时送来八百里加紧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