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随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莞尔笑道:“她是香瑟瑟的姐姐,本王自然不会动她一根汗毛。”
闻言,叶留书顿时如释重负。
聂云庭捕捉了他这个动作,轻哧一声笑问:“怎的,你不是已经察觉本王在演戏了吗?还担心本王动了她?”
叶留书稍稍侧过头去,不以为然回答:“王爷虽是演戏,可是,碰不碰她,则又是另一回事。”
关于这位皇子的臭名,他是早就如雷贯耳了。
聂云庭稍稍侧身靠着案几,兴趣盎然道:“都说你们这些文人说话喜欢拐弯抹角,叶公子却是爽快,一针见血,不留余地。看来,本王从前是有眼无珠了。”
“既然王爷这么说,留书也直言了。”叶留书覆手在前稍稍施了一个礼,郑重说道,“在下已经想到了替香六千金解围的办法。”
聂云庭下意识跟淮寅对上一眼,再转向叶留书戏谑问道:“谁说本王要助香瑟瑟解围呢?”
他心里也纳闷了,自己对香瑟瑟的心思,有那么外露吗?
叶留书皱了皱头,随即从袖中抽出纸条来,将纸条奉于手中,反问道:“这,难道不是王爷的意思?”
聂云庭与淮寅迷惑对上眼。
淮寅缓慢起来,走过去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字眼,先是微讶,再是佩服,而后是复杂的秘笑,他侧头看叶留书试探问道:“叶公子何时收到这纸条?”
叶留书回答道:“在香六千金入狱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内。我试探问了一下,几乎所有人都收到同样的纸条。”
聂云庭见淮寅神色奇怪,忙迎上去问:“写的是什么?”
淮寅把纸条交给他,带着几分赞叹道:“与我的想法如出一撤。”
纸条上边写着:替香瑟瑟解围。
聂云庭看了纸条两眼,迷惑低念:“谁跟我们打同样的主意?”
叶留书闻言,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猜错了。
淮寅莞尔一笑,轻摇手中的白鹤羽扇,踏着木屐慢步道:“还用猜吗?如无意外就是香瑟瑟她本人了。”
叶留书和聂云庭不约而同微愣。
淮寅笑意浅淡道:“香瑟瑟突然出现于众人眼前,气也不喘,接连招惹穹戈夫人和太子,无非就是将自己至于这个九死一生的险境。”
“在七星阁,她以她的张狂赢得了文人杰仕的惊叹;在太子旧居,她以鲁莽,陷自己入狱;在狱中,她以金银财帛装潢牢房。无非就是想让那些人知道,这由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局,在她背后还有更厉害的人。而谁能解这个局,就是幕后主使想要的人才。”
“良禽择木而栖,试想,他们都以为香瑟瑟幕后还有一个人。这香瑟瑟的张狂、胆识、智谋,足以让这些文人杰仕叹服,对于她幕后的人,他们必定趋之若鹜。”
叶留书微微吸了一口气,心想香瑟瑟这一步棋走得甚妙,几乎是必死,却又必不会死。
说来,他只见过香瑟瑟三次,更因徐云平的事情厌了她,却没想到她的计谋竟如此厉害,这魄力不亚于任何一个男人。
“此女有胆有色,敢以自己的性命作赌注,试问世间能有几人,更何况是女人?怪不得……”说到此处,淮寅的目光在二人瞧不见处略带复杂暗了暗,莞尔笑道,“穹戈夫人也忌惮她。”
聂云庭琢磨着淮寅的话,忽地冷冷一笑,原来她帮衬着演戏,也是为了让那些文人杰仕对穹戈夫人失望,只不过,她有着与他一样的野心,都想招募能人异士。
只是,她做得更狠。
他只是用声誉作赌注,而她,是用生命。
这股狠戾,这份狂傲,试问,哪一个有识之士不想追随?
沉默了会,聂云庭转向叶留书,试探问道:“你说已经想到办法了,何种办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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