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大娘的竟然敢顶撞大伯。
不过他没有参与其中,更没有为难宋思忠和宋思孝,毕竟大伯在教导自己写字上,确实用了心了。
第十九章洋布冲击,急转直下
同时宋冕该上交的收破烂的钱,也从来没有听过,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那就是哥嫂彻底看清大娘的嘴脸。
当然,看在大伯在难,也坚持传授自己学识的份上,宋冕也期间建议大伯,在休息的日子,可以去教一些去蚝镜的小贩说弗朗机语,顺道赚点外快。
毕竟这年头懂得弗朗机语的汉人不算多,这也算是一桩堵门的生意。
小商小贩为了去蚝镜做生意方便,也舍得花这个钱。
却被大伯拒绝了,他骨子里还是读书人的老旧思想,觉得跟那些人打交道是掉了身份。
还跟宋冕说,家里只是暂时困难,不必担心,让他安心练字便是。他最近会找一份高月钱的工作,来增补家用。
即如此,宋冕也不多言,每日练完字,便回到自家棚子。
对照着字典,进行自己的小说大业。
前世的宋冕就不咋会写字,这一世更难,再加上所谓的硬笔,跟后来的钢笔区别很大,所以进度很慢。
等到前十章写完,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
不过这一周的日子可真的是够操蛋的,宋冕每日交钱,大哥、大嫂也不少交钱,可伙食越来越差,便是老太太的身子骨都肉眼可见地瘦了下去,更不要提大哥和大嫂了。
这一夜,宋冕正点着烛光,趴在一块木板上飞速写着小说,却隐隐约约听到帘子另外一边儿有抽泣声。
走过去一看,就见大哥正赤着上本身,在任凭大嫂包扎伤口。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宋冕能清楚看到大哥的胸口附近青一块紫一块,肋骨附近还流了不少血。
大嫂一边儿收拾,一边儿小声埋怨着抽泣。
宋冕听了一会儿,就明白过来了。
大伯的月钱减半,大哥着急得厉害,除了白天下地,晚上赶海拾贝之外,下午还去码头帮人家扛麻袋。
管事的嫌弃他是哑巴,少给他钱。
大哥肯定不乐意,争执起来,便被人家按着打了一顿。
大嫂心疼自己男人,就埋怨大房不争气,还把持着科举名额浪费钱粮,搞得一家人吃不饱,逼得大哥那么拼命。
大哥比划着许久,大嫂才看明白意思,“明日我去蚝镜,小冕能去,我也能去,听说那些弗朗机人比较大方。”
宋冕连忙走过来,摇头道,“肯定不行,弗朗机人比汉人还狡猾,到时候就不是赚不赚到钱的事了,保不齐还得送到外国去挖煤。”
“而且家里收入是少了,可大房那边儿待遇可没差多少。今天我还看见大娘就因为宋思孝背了几句三字经,就赏了他一大个肉饼,老香了。”
大嫂听完气得手一哆嗦,把大哥往旁边儿一推,气道,“你赶紧去蚝镜吧,正好死了之后,我改嫁!”
大哥今天在外面干了一天活,还受了伤,被大嫂这么一推,疼得嘶嘶嘶地抽凉气。
若是以往,大嫂孙氏会心疼,今天却觉得疼死他得了。
“大伯好歹算是个人,起码愿意教小冕点东西,可大娘太不是东西了,前些日子说咱们没爹没娘,这些日子又在吃食上偷工减料,不给咱们吃点正经东西。”
“咱们夫妻这些日子可没少干活,小冕还出去收了两趟破烂,换了点钱回来呢。”
“我合计着,咱们家贡献的钱财,可不算少了,比起大伯之前收入多的时候,也差不了多少,可这伙食一天比一天差。”
“咱们还折腾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