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修,你带两位公公去偏厅用餐吧。”
“是,父亲。”
张敬修恭敬地回答道。
随后转身打算带田义跟良安离开,但两人站在一旁却是一动不动。
像是没有听见张居正父子的话。
直到手里拿着筷子的朱翊钧摆了摆手:“你俩去吧,正好朕跟张元辅谈点事情。
哦,对了,你们也都下去吧。”
朱翊钧又指了指角落两个侍奉丫鬟。
张居正深吸一口气,此刻觉得左右眼好像同时在跳。
但还是对着丫鬟跟张敬修默默点了点头。
随后张敬修、田义与丫鬟才一同退出了餐厅。
灯火通明的餐厅内,君臣二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交锋了一次。
朱翊钧毫不客气地开始狼吞虎咽。
张居正面前平日里最喜欢喝的大红袍,此时却变得有些没滋没味起来。
强忍着心头的一丝不快,便一直默默坐着。
直到朱翊钧吃得打起了饱嗝儿,靠着椅背揉着肚子时,张居正才端起了面前已经凉了的茶杯。
还不等送到嘴边,张居正就没了喝一口静心养神的兴趣。
“皇上还未跟臣说今日为何要殴打冯公公呢。”
朱翊钧不答反问:“张元辅最近是不是压力很大啊?
听冯保说,因为张元辅的考成法对官员过于严苛,因而惹得不少人怨声载道,都打算联名给朕上疏呢。
有没有这么回事儿?”
张居正微微皱眉。
确实,考成法施行以来,虽然罢免、革职了不少朝堂、地方上尸位素餐、毫无作为的官吏。
但也因此让他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一些在京城有靠山有背景的官吏。
“确有此事,不过皇上大可放心,臣往后会谨慎处理这些事情的。
如今皇上尚幼,还是当以学业为重才是。
至于朝堂政事臣定会尽心竭力、摒除私心辅佐皇上。”
“那看来今夜朕来对了。”
张居正闻言一愣,有些不明白朱翊钧的意思。
朱翊钧笑得很灿烂,看着张居正道:“你放心,朕今夜过来不是质问你的。
而是……朕是来给你做主当靠山,施以援手的。
就这那冯保还拦着朕不让朕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