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呀!你看到了一样东西,一个风景,然后每个人看到它的想法都不一样,联想到的就更不一样了,哪怕是同一时间站在那的人,都不一定能吹到一样的风,感受到同样温度的阳光。”
“但会画画就不一样了!”
“我可以表达出自己看到的东西,看到的风景,看到的人。”
“画和照片是不一样的!特别不一样,画可以是活的!”
“所有看到画的人,都通过我的画,看到同样的风景,感受同样的风和阳光——”
“卷哥!”鹿蹊抓着季空青的手用力摇晃,眼睛是季空青从未见过的明亮灼热,“这简直不要太酷!”
“而且那会儿我的家教老师都说我超级有天赋来着嘿嘿~”
季空青忽然明白了什么是换位思考。
在鹿蹊心疼惋惜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大的遗憾。
可在看到鹿蹊的兴奋后,季空青却第一次品尝到了遗憾是怎样苦涩的味道。
鹿蹊敏锐注意到季空青眼中的心疼,他反应很快,当即明白季空青的想法,倾身过去抱了抱季空青。
“哎呀,还是你先说的,不要想这些了。”
鹿蹊很洒脱地摆摆手,做了一个吹走蒲公英的俏皮动作。
然后抓过季空青的手,摊开来,手心朝上,把自己的下巴放了上去,眼巴巴地看着季空青。
“卷卷哥哥~”
季空青特别配合地抬起另一只手,用两只手的手心贴着鹿蹊的脸颊,温柔而真诚地夸奖道:“特别厉害。”
“鹿小蹊就是最棒的。”
和成绩无关,和竞赛无关,季空青的夸奖从来都因为鹿蹊本人。
鹿蹊被夸得翘起尾巴,浑身上下的毛都被捋得又亮又顺。
“哎嘿,我这两天想想剧本,然后就去找我之前的家教老师临阵磨刀,绝对给咱们的小游戏画出绝美画面来!”
“老师是国外留学回来的艺术生,虽说她学的是油画,但当时给我上课的时候还说过很多动画相关的东西,万一能教我数码手绘呢!咱们还能省了扫描处理的时间。”
……
既然有了计划,鹿蹊就开始着手忙碌。
就在他联系之前的家教老师时,姐姐鹿攸敲开了他卧室的房门。
“小蹊,你在找杨老师?”
鹿蹊不明所以,点头说了自己在做小游戏,想要学一下画画的事。
鹿攸轻轻叹气:“小蹊,你知道当时你上的好好的绘画课为什么会被停课么?”
“因为,杨老师和父亲说,你在绘画上的天赋很高,艺术感知力比她在国外见过的很多天之骄子都要敏锐,她建议父亲可以考虑培养你走艺术这条路。”
“她可以把你引荐给她的恩师,现任悉尼大学油画系的冷维雅冷教授。”
作为老师,杨老师绝对是好心,因为艺术这条路只有走过的人才知道有多难,天赋、家世,这两样就足以卡掉百分之七十的逐梦者。
但鹿蹊偏偏这两样困难都没有。
还遇上了有冷教授这份关系的她,可以在萌芽期间就接受最好的引导与教育,少走许多弯路。
在杨老师看来,鹿蹊如果能走艺术,绝对是无比光明的前途。
可她的建议却引来鹿父勃然大怒,直接断掉了鹿蹊接触绘画艺术的全部课程。
鹿蹊沉默了很久,而后轻声问:“姐姐,你和杨老师还有联系,是吗?”
“嗯。”鹿攸毫不隐瞒地承认,“我和朋友去年搞了一个小公司,杨老师现在是公司美术组的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