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空青听到这里,不由低低笑出声来。
胸腔震动时牵连着肌肉,让鹿蹊的画笔小小画歪了一下,气得鹿蹊故意用笔尖重重按过季空青的胸。前。
这种不痛不痒的折磨远比用力更挑战忍耐力。
季空青问:“还想知道我在戒指上刻了什么吗?”
鹿蹊抬头:“嗯?”
“我在刻字时限刚过的时候,第二次去了婚戒工作室。”季空青说着鹿蹊并不知道的内情,引来鹿蹊惊讶的眼神,“设计师告诉我,我的爱人勾选了交换刻字。”
鹿蹊安安静静地听着,手中游走的画笔却很稳。
其实季空青现在回想,诉说,都无法描绘出当时他听到那个消息时的心情。
那种感觉……和他在微醺时被鹿蹊轻轻攥住手指,问他,要不要和他结婚时一样,充满了梦幻般的,不敢置信的动容与震撼。
在他们真正彼此走入世界前,鹿蹊就已经让季空青的世界地震过两次。
“我提出了想要稍加更改刻字形式的请求,设计师答应了。”
鹿蹊停下笔,下意识去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凹凸不平的密码遍布在交织的线条间,鹿蹊却觉得戒圈微微发烫。
季空青轻轻握住鹿蹊的手,指腹轻抚过鹿蹊无名指的骨节。
“没有密码。”
“我把我的名字笔画拆开,打碎,糅合……刻在了你的戒指表面。”
“同样的,你提交的刻字也没有用密码,而是相同的方式重新进行了组合刻写。”
“宝贝,我们的婚戒,不是设计师提前制作的半成品,而是之后重新打磨雕刻的专属婚戒。”
“这也是为什么,工作室通知我们去取婚戒的日期,会远超之前所说的工期。”
季空青是个完美主义者。
但彼时鹿蹊的求婚就像是一个馅饼砸在了他的头上,他不敢完美,不敢拖延,只想以最快的效率推动这场闪婚的尘埃落定。
所以,鹿蹊的一点点回应,都会让季空青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梦幻感。
所以,季空青在日后会一直陪伴两人的婚戒上,还是默默追加了不想后悔的细节与心机,力求做到完美。
季空青心满意足地看着紧箍在鹿蹊无名指上的婚戒。
不用季空青说明白,鹿蹊也能猜到季空青为什么会选择刻名字这种毫无新意的行为。
季空青早就做好了在这场婚姻中,一直以假面伪装的准备,但他却将自己的偏执、禁锢、掌控欲刻在了婚戒上——只要婚姻存续,他就可以得以一直跟在鹿蹊的身边。
寸步不离。
鹿蹊用画笔戳着季空青的肩膀,示意他身体往后靠,然后绕到季空青的身后,像是要画肩膀和后背的龙鳞。
季空青有些意外。
上一次并没有这个过程。
但季教授听话照做了。
鹿蹊将颜料盒放在一边,一只手攥着季空青的手指,让他手臂往后伸,一只手拿着画笔在季空青的手臂内侧滑动。
季空青敏锐察觉到不对。
下一秒,冰凉坚硬的触感扣在了他的手腕间。
刚才还在深情告白的季教授沉默几秒,气笑了:“宝贝,你不会觉得这个真有用吧?”
只是单手被扣在了椅子腿上而已,即使古堡的高背椅很沉,也没有到以季空青的力量无法挣脱的地步。
鹿蹊撒娇似地凑过去,亲亲季教授的脸颊,用无辜、乖巧又期待的眼神做出猛烈攻势。
鹿蹊素来不吝啬装乖达成自己的目的。
尤其是他知道季空青就吃这套。
然后,在季空青叹气过后的放任中,鹿蹊得寸进尺地扣住了季空青的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