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徵和傅言寒是多年朋友,明白他和自己说这么多,只是告诉自己,只要林家不作死,看在他们朋友的份上,不会再找林家或是林轻雪的麻烦。
不过,依林轻雪的倨傲的个性,这次从警局出来,以后见到傅言寒大概会躲着走。
另一边乔洛打车匆匆到了疗养院,姜姨在电话里已经乔洛说了事情的进过。
秦母从医生那里拿到了诊断书,之后就把自己关在病房里,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乔洛到的时候,姜姨站在门外,声音哽咽着,手中还握着手机:“夫人,我们已经很久没去过紫华山,听说那里的梅花开了。
“夫人,明天天气还不错,我们去紫华山怎么样?
“虽然现在山道修的很平整,但咱们上了年纪,走路累得很,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去好不好?”
姜姨像是在哄孩子一般。
乔洛慢慢走近,轻声道:“姜姨。”
姜姨见到乔洛像是见到救星一样,连忙抓着他的手,甚至忘了他的右手还有伤的事。
“洛洛,你快和夫人说说话,她最听你的话了。
“夫人她一直把自己关在里面,我害怕,害怕她会做傻事……”
大概是因为身边有了依靠,姜姨本就哽咽的嗓音,说着说着便成了哭腔。
乔洛耐心地替她擦拭眼泪:“别哭,我来和妈说。”
乔洛放开姜姨,贴着门说:“妈,再陪我玩一次传声筒好不好?”
这是原主小时候和秦母之间的游戏。
乔洛曾在那个墨蓝笔记本上看过。
原主刚经历家庭破产、父亲身亡、母亲又病倒的时候,也曾将自己关起来整日整夜的喝酒。
后来是秦母将他从房间里劝出来的。
乔洛现在已经不用将秦母代入成自己的母亲,在他心里,秦母就是他的母亲。
乔洛等了约莫分钟,病房门悄悄打开一段缝隙,瘦削的手递出一个一次性纸杯,纸杯底端连着一根细线。
“喂、喂!妈妈听的见吗?”乔洛一本正经地试音。
“听、听的见。”是秦母虚弱的声音。
乔洛身后的姜姨紧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乔洛鼻尖有些酸,微抬着下巴,不想让眼眶里的泪落下来。
“洛洛,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你已经这么大了。呼——”秦母很疲惫,说话带着浓重的喘息,“这些年是我拖累了你和小姜,看到诊断书的时候,我没有难过,甚至有些高兴,大概是老乔想见我了。”
“以后,你要好好赡养小姜,妈妈有点累了,不能继续陪你。
“你是大孩子,以后不能任性的不吃饭,要按时睡觉……”
“妈!”乔洛听不得秦母交待后事的语气,急促地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