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同春听得有些刺耳,不悦地道:“白兄把话说远了!”
白石玉一个劲地又道:“有诸内必形诸外,即使是一个说谎成癣的人,他身上有样东西不说谎,就是眼睛,那位紫衣姑娘一进店门,便已看出她眸子里流露的那份微妙神色。”
武同春为之语塞,这一点他不能否认,对方在有意无意之间,是有这意向。
白石玉猛一拍手道:“对了,小弟听一个老叫化说,武兄是被两位女子救走,就是她们俩么?”’武同春漫应道:“不错!”
“对方什么来路?”
“这……不知道。”
“天地会”势大如天,敢从对方手里救人,不但非普通人物,而且与武兄的关系定非泛泛才肯犯这大的险,武兄说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
“那就令人费解了。”
迹近盘洁的口吻,使武同春心中又升起了反感,闭上嘴不答,对付多舌好事的人,三缄其口是一剂妙方。
白石玉似有所觉,自我解嘲似地道:“小弟话太多了,不过,完全出于关切,没有别的意思。”
武同春在心里暗道:“谁要你关切?完全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白石玉又道:“武兄意欲何往?”
武同春淡漠地道:“在路由路,没有一定的去向。”
白石玉道:“小弟也是一样。”
武同春心里暗忖:“这姓白的人长得像女人,多嘴多舌也像女人,几次碰头,不能说全是巧合,他有点阴魂不散,意图何在?”
心念动处,立即起了戒意,随口道:“白兄不是说要找令妹夫讨债么?”
“不错,但谁知道人在哪里,只有去碰。”
“噢!”
“武兄不用说,还是要找那姓许的?”
“晤!”
突地,白石玉止步朝路边树丛一指,道:“武兄,你看那是什么?”
武同春转头一望,道:“像是个人!”
白石玉道:“我们去看看。”
武同春前车之鉴,实在不想多事,冷声道:“多半是不耐炎暑,在树卜纳凉打肫!”
白石玉道:“不对,像是个出家人,衣袍颜色是灰……”
仔细再看看,惊声道:“没错,光头,不是尼姑便是和尚。咦!这边草丛里……”人已弹了过去。
武同春跟了过去,一看,头皮发了炸,草里是具尸体,已经僵了,死者腰间别着斧头绳索,村俗打扮,看来是个樵子。
是被杀还是急症突发而死?由此断彼,树丛中那出家人恐怕也是具尸体。
武同春折身掠了过去,一看,脱口愣呼道:“怎么会是他?”
白石玉也靠过来,道:“他是……啊!这是恐怖的凶杀。”
横尸林中的,赫然是被尊为圣僧的“无我大师”。
是谁?有这么高的能耐,夺取“无我大师”的性命?还有那草丛中的樵子,不是江湖人,何以也被害?武同春激越非常,“无我大师”曾与他有数面之缘,且曾暗示想造就他成一个杰出的高手,而他拒绝了,想不到一代圣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