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树,认了认方向,朝襄阳城方面奔去。
奔了一程,忽然发现道旁不远的黄土岗上,似有人影在疏林间晃动,本待不理,却又憋不下好奇之念。
而且,他现在可以说是毫无目的,于是,他踅足转身,朝黄土岗奔去。
林木稀疏,视线不太受阻,那人影仍在原处晃动。
奔到近前,一看,不由怔了一怔,不是人,原来是一袭土布短衫挂在树枝,远看是像条人影。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谁把外衫挂在这里?目光转处,不由全身起了寒栗,距挂衣的树不远,黄土地上冒出了一颗人头,从新翻的土来看,刚埋下不久。
是谁,竟惨遭活埋?走近,仔细一辨认,不由肝胆皆炸,被活埋的竟然是梁大元。
梁大元带着父亲弃家而逃,看样子是中途被截住,他被活埋,老人的性命定然也是不保了。
武同春脱口厉叫道:“杀啊!”
不必问,这是“天地会’的杰作。。
一阵喝叱之声,从土岗后隐隐传来。
武同春正值杀机狂炽之际,连想都不想,便弹身奔去,他想杀人,想流血,要代师弟梁大元讨还血债。
土岗后面的疏林里,人影纵横,七人名剑手,围攻“鬼叫化”,“鬼叫化”凭着一根打狗棒,负伤力抗,险象环生。
武同春掩了过去,心想:“鬼叫化”身法如魅,怎会被人围上不得脱身?迫近些,才看出“鬼叫化”身后树角,坐着一个老人,赫然是梁大元的父亲。原来他是在保护那老人,所以才破例跟人动手。
老人背倚着树,已然惊呆了。
领导围攻的,赫然是童光武。
“鬼叫化”招架无力,眼看就要毁在乱剑之下,并非他功力不济,而是有了顾忌,只能固定在原地捱打。
武同春掣出霜刃,飞风般掠了过去。
白光腾起,惨曝暴传,三名武士栽了下去,其余的迅快退开。
童光武看清了来的是武同春,脸色大变,脱口叫着:“无情剑客!”
另四名剑手,也随之脸色惨变。
“鬼叫化”大声道:“小兄弟,你来得正好,否则这条化子命将丢在这里。”
武同春煞芒射向董光武。
童光武大喝一声:“撒退!”
声音离口,人已在三丈之外,他不敢与武同春对抗。
四名剑手惶然弹身……武同春在怨毒攻心之下,杀机难期,霜刃闪卷而出。
四声惨降连成的一声,四个方位,但却几乎是同时倒下,七名剑手无一幸免,只脱了童光武。
“鬼叫化”栗声道:“岗上的事你看到了?”
武同春赤红着双眼道:“是的!”
“先救人要紧!”
“救人?”
“被活埋的可能还没死。”
老人木然如痴,已经吓坏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武同春心头一震,刚才竟没细察梁大元的生死,闻言之下,立即掉头奔向岗子。
“鬼叫化”在后面大叫:“别莽撞!”但武同春心切救人,一个字也没听进耳朵,几个起落,上了岗头。
“鬼叫化”挟起老人,急急追去。
武同春来到梁大元被活埋的现场,定睛望了望,只见梁大元双眸紧闭,不知是死还是活,当下弹步过去,正待俯身探视……”
“鬼叫化”的声音传来:“退开!”
武同春立即弹开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