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公安部派出去公干的两位同志,接连被扒手偷窃了两次。
这在整个京城的公安系统里,都已经传开了。
当初,肇启明和小周第一次被扒窃的事情,被铁路公安当成了笑话,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大家茶余饭后之时,常常把这事儿拿出来谈论,也算是重要的谈资了。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很快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渐渐也就平息了下来。
可前些天,肇启明和小周回京城的时候,再一次被小偷给偷了钱物,而且地点还是在火车上。
这事儿同样又是在铁路派出所登记处理的,这一下,瞬间点燃了大家谈论此事的热情。
声势比上一次大得多了,毕竟,这事儿也太寸了,好巧不巧又是公安部出差的那两个同志。
结果就是,谈论这件事的人,已经从公安系统,延伸到了其他系统。
小周倒还好一点,小伙子还没有结婚,倒也不至于受到妻子一方的压力。
而肇启明就苦逼了,他在单位的时候,背后总是有人指指点点的,有时候还伴随着窃窃私语和嬉笑的声音。
他明知道那些人就是在取笑自己,却又没办法当面指责,无凭无据的发怒,别人只会更加瞧不起他。
还有些职位和肇启明一样,甚至比他高的领导同志,也会当面跟他开玩笑。
这样的玩笑开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但有些同志,偏偏乐此不疲,见一次就提一次。
这让肇启明很是恼火,但又发作不得,谁让自己在火车上被偷两次的呢?
在单位里如此,肇启明回到家里之后,还得有忍受媳妇的埋怨。
但这也不怪自己媳妇,媳妇在医院里上班,起初只是单位同事拿这事儿逗乐子,后来闹得很多病患都知道了这事儿。
肇启明媳妇许文丽每次进病房的时候,都能感受到病患和家属们古怪的目光。
这让许文丽的情绪饱受折磨,回家埋怨几句,也是情有可原。
“老肇,又在想为什么被偷两次的事情呢?”
秘书处二科的科长王成林端着搪瓷杯,似笑非笑地走进了肇启明的办公室。
他也不等肇启明说话,径直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肇启明的对面。
“老王,你们科的工作都处理完了?”
肇启明暗暗皱眉,对眼前这个王成林,他是从心里不喜欢与之相处的。
这个人一心想着向上爬,天天盼着处里那位年龄快到点的副处长,能够早点退休,好让出位子来,让他上位。
王成林自己想也就是了,他还把肇启明当成了最直接的竞争对手,事事都要压肇启明一头。
肇启明自然心中不痛快,况且,他对副处长的位置,并没有那么急切。
更别说那位副处长还有两年才能退休,现在想这些事情,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嗨,工作没做完,还不让人喝杯水歇口气吗?老肇,你说你坐火车的时候,怎么就失去警惕心了呢?这不是给人落下口实了吗?
而且以后提拔干部的时候,怕是不太好办啊!”
王成林貌似语重心长,实际上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喝进口里的茶水,好像也不苦了,而是变得甘甜可口起来。
他巴不得肇启明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把名声败坏掉,以后提拔副处级干部的时候,他就能少一个竞争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