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红英缓缓说道:“你是金逐流的好朋友,我想你会体谅我的。在这个房间里咱们是朋
友,出了这个房间,你我才是夫妻。咱们问心无愧,金逐流知道了,我想他也会原谅我们
的。”
这几句话一说,恍如给厉南星烧了一盆冷水,厉南星面上一阵青一阵红,想道:“怪不
得逐流不肯与我同来,怪不得我把心事告诉他时,他是那样的神气;怪不得红英要她的丫头
代她拜堂?唉,逐流倒是想成全我的,我却是太对不住他了!”
厉南星是个热情而容易激动的人,想至此处,不禁捶头叫道:“我好糊涂,我早就应该
知道你们是一对情人的了!我可要把逐流找回来,告诉他,他才是你真正所爱的人!”
史红英轻轻一嘘,说道:“低声点儿,这个时候,哪里去找金逐流?但若沉不住气,只
怕自己先要被人捉了。”
史红英哪里知道,金逐流已经来过,又悄悄走了。但也还没有走出这个圈子。
金逐流匿在后窗偷听,他已经看见了新房里的史红英,也已经听见了厉南星那番情意绵
绵的表白。可是他却没有听见史红英后来的言语,在厉南星出来察视外面有没有人的时候,
他就悄悄地走了。
正因为他没有听见史红英后来的说话,以致多了许多误会。他黯然神伤的悄悄离开,暗
自思量:“原来红英喜欢的人真的是厉大哥,否则她怎会甘愿的拜堂成亲?而看这情形,史
白都也好似当真是愿意把妹子嫁给厉大哥的了。否则外面何以全无埋伏?”金逐流来的时候
已经看过新房外面无人偷听。但他却不知道。日间与厉南星拜堂成亲的只是史红英的丫头。
金逐流正自黯然神伤,想要回去,忽地心念一动,想道:“不对,红英若是没有疑心,
她不会叫厉大哥出来看的。她也一定是看出了这个骗局,才会起了疑心。如今真相未明,我
怎能就离开此地?”
心念未已,忽见一条黑影向新房那边跑去,金逐流吃了一惊:“这妖妇回来了!”他是
自小练过暗器的,目力极佳,淡月疏星之下认出了这女人正是董十三娘。她回来不打紧,但
因她是知道金逐流的行踪的,她一回来,当然会把金逐流要到扬州的消息告诉史白都。”
金逐流想道:“我反正是豁出去了,但这婆娘诡计多端,不知她是不是要算计厉大哥和
红英?这可不能不防!”
金逐流提一口气,展开绝顶轻功,跟在董十三娘后面,不料他脚尖刚一着地,忽觉泥土
松浮,原来脚下正是一个陷阱。
轰的一声,一块大石当头压下。好个金逐流,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早已是一个“魁星踢
斗”,身子悬空,一个鹞子翻身,双足就打横踢出,撑住了陷阱的土壁。石头落下,给他轻
轻一带,使出了“四两拔千斤”的巧劲,把那块大石按到另一侧边,接着石头未曾坠下的那
一瞬间,掌心一按,身子拔起,出了陷阱。
说时迟,那时快,董十三娘的长鞭已是旋风一般地卷到,阴恻恻地说道:“姓金的小
子,我等你多时了!”与此同对,另一个人也从花树丛中跳出,呼呼的一掌向金逐流打来,
哈哈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金逐流,想不到在这里又见到了你!”这个人不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