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生下孩子的当日,宣夫人便亲笔写信,让人交给宣文秉。
因为宣文秉走得急,又忙着赶路,也不知信差追上了没有,亦或是路上耽搁了,一直到两个孩子满月之时,也没有收到宣文秉的回信。
两个孩子一直都未取名,说是要等着宣文秉凯旋归来,再为两个孩子取名。
一众伺候的人,都称呼为二小公子,小小姐。叫的顺口,倒也不觉得别扭。
两个孩子的满月宴虽未大办,倒是宾客云集。
烟雨这次生了两个孩子,宣夫人叮嘱她要坐够了双满月才能出得屋子。
烟雨乐得不去前面应酬,便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看孩子,听听宣璟来汇报前院的热闹景象,他说的叽叽喳喳也甚是热闹。
有些年轻夫人要来内院探望烟雨,顺便看看两个孩子,听闻是一男一女的双胎,好多夫人都既羡慕又新奇不已,自然想一睹为快。
不过皆被宣夫人拦阻在外。
宣夫人说两个孩子瘦弱,不易见风,又道烟雨身子虚弱,得坐够了双满月才好出屋子。
宣夫人虽不常出门应酬,但一向因着相公儿子身居高位,自有一番威严气势在。旁人见她说的坚决,也未坚持,用了宴席便离开了宣家。
宴席之上,除了出征在外的宣大人,坐月子的烟雨没有露面,竟连宣绍的身影都未见到。
只有宣夫人一人带着管家前后应酬。
这消息,暗地里自然传到了皇帝耳中。
皇帝略微点了点头,脸上不经意露出满意的神色。
宣家的盛衰,只能握在他的手中,他宠,便可权倾朝野也无妨,他不宠,宣家就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高坤得知宣家孩子满月宴,宾客云集,甚是恼怒。在皇上面前进谗言,说宣家仗着宣文秉手握重兵,便动起了不该动的心思,借着孩子的满月宴,结党营私。估讽扔亡。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高坤,却并未下旨对宣家有任何的制裁。
便是高坤也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宣文秉率领大军压至西北边境,与西夏兵马相遇。
几番恶战,捷报频传。
皇帝对宣家的态度似乎也在转变,几次上朝之时,都问起宣绍如今可好?
立即有心思敏锐的大臣,揣摩的皇帝的心思,向皇帝上折子,为宣绍请封,为宣文秉请封。
不少大臣,见状,纷纷上折子,说宣文秉在前线拼搏,为保江山立汗马功劳,实在应该封妻荫子。
似乎完全忘记了几年之前,为了打压宣家之时,对宣家父子的那些诋毁之言。
不过皇帝仍旧压着这些折子,没有批示,既没有表示要封赏宣家父子,也没有打压这种为宣家父子请命之人。
似乎是在等着,宣文秉彻底战胜西夏的消息。
西夏皇宫,新皇李琛面色阴郁。
“不是骁勇善战一往无前么?为何这一个多月节节败退?连已经攻下的城池都守不住?”
跪在地上的大臣们战战兢兢,不敢回话。
一个年级稍轻的大臣抬头说道:“回禀圣上,天朝皇帝派出大将,率大军支援,兵强马壮,粮草充盈,来势汹汹。一时败退也是难免的。但天朝重文轻武,日子拖得久了,必定从国中就会生出反对的声音来,供给着如此庞大的军需消耗,可不是个小数字,待天朝内部混乱之时,我西夏大军必可长驱直入,直取田朝心脏!”
那年轻的大臣说的语气澎湃,气宇轩航。
李琛看着那大臣,脸上浮起一个阴测测的笑,“哦?孙爱卿的意思是,咱们便是打不赢,可以拖着天朝,让他们旷日持久,疲惫之时,朝中自乱?”
“正是!”年轻大臣拱手说道。
一旁大臣有赞同的,也有反对的,但声音都不大。
李琛怒拍龙椅,“朕一向不喜拖拖拉拉,旷日持久之战,难道我西夏兵马不会疲惫么?难道我西夏兵马不需消耗军需物资么?如今攻占的两个城池被夺去了一半,从天朝边境掠夺而来的物资又能供给多久?”
一时朝中寂寂无声。
李琛探身向前道:“你们难道没有算过这笔账么?”
“回禀皇上,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免和天朝大军硬抗,他来咱们就走,休养生息,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