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祥洞若观火。
此时他忽似香案上俯瞰众生的仙神那般,生出一股‘不过如此’的轻蔑。
等大妞嫁了好人家…
自己有这对儿眼睛,早晚乘风而起。
他盘算着,寻去瘸腿小倌的客栈,谈了几句,问清楚价钱,心里琢磨:
这钱够他两个月用度。
等大妞嫁出去,怎么也能得来些金银照顾自己这个亲爹——
到时,再从里面拿出部分,换两架车给了车行。
他还算聪明,知道这妙法不能轻易示人,只想弄来几架好车,供自己整日泡在烟馆里。
想着,第二天就急匆匆去了车行。
这人和他师傅有点交情,苦口婆心劝了盏茶:
“马金贵还是车金贵?真以为你那手艺多精妙?早用旧了,不值当什么钱——拿出去,就放不回来。
看在你师傅的份上,我才和你说。
车行有的是车,不缺你这一个。”
周祥多问了一嘴:“卖给车行,什么价?”
管事举起手掌,晃了晃。
“这么点?还不够打四个轮子!”
管事点头:“提,还是…不提,大驴,你可想好了再说。
我没那么大本事陪你来回来去折腾。”
周祥算了算。
俩月逍遥。
赶着逍遥功夫,嫁了大妞。
得了金银。
买车。
租车。
或弄个别的活计…
再不行还有莺儿。
他挠了挠酸痒的皮肉,仿佛有什么在耳畔催着他。
想起吞云吐雾,鼻子眼仿佛又嗅到了那股让人舒心的气味。
一咬牙。
“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