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没有“脸”。
而是有一张无穷巨口,生长在盘绕核心的躯体之上。
那巨口半开,内部如亿万具被封入深渊中的灵魂在扭曲哀嚎,它不是用来吃东西的——
而是吞噬意义与构造之“名”本身。
……
秦宇站在原地,剑未拔,魂识却已被祂的存在波动震荡至极限。
不是畏惧。
而是——一种他从未遭遇过的“压迫形式”。
不是敌意。不是杀意。
而是:
“你不该知道我。”
“你不该看到我。”
“你……不该被允许进入我所在的空间。”
……
秦宇感受到识海深处,那枚【归构残声】突然剧烈震动。
他体内三件遗物在同一刻发生共鸣,像是在强行维系他在此地的“存在许可”。
“祂”动了。
只是躯体微微抬动,其构造空间内便有无数残界符文瞬间破碎,仿佛整个黑曜魂城都将因此再度崩塌。
而“祂”的声音,第一次落入秦宇的识域。
那不是语言。
而是一段根本不属于语言系统的意志——
“命名者。”
“构界者。”
“你……未写之敌。”
祂,似乎……认识秦宇。
而此刻的秦宇,依旧静立,魂压震荡,手却未离剑。
他知,此刻所立之地——
已是构界允许范围之外。
他在用自己的存在,撼动这个世界原初所封禁的命因之兽。
这,就是女子口中那个字:
“祂。”
那庞然异兽静静盘踞于界核之巅,仿佛亿万纪元的寂灭都未能令其衰朽,反而使其存在本身愈发沉重——如命题未决之石,压在秦宇魂识之上。
面对那遮天覆地的构造之躯,秦宇依旧冷静。
他缓缓上前一步,拱手,声音不卑不亢,语气之中带着清醒的敬意:
“前辈。”
“晚辈因缘巧合之下闯入此地,扰了您长眠之境,尚不知此界真义。”
“若前辈许可,还请送晚辈一程,离开此地。”
他话语一落,四周空间如死寂的书页翻过一页。
原本不动的异兽忽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