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祂’沉眠的终阶之地。”
“你若愿,我便带你过去。”
火未起,风不动。
但秦宇知道——
这女子并非“指引”,也并非“引路人”。
她,是这座黑曜魂城唯一仍被“构思允许”存在的残影。
而他自己,正被这座城的命因本体,一寸寸牵引着向前。
沉渊阶道前,寂静压境。
秦宇立于破碎的光纹长廊,目光微敛,指尖尚未离开剑柄。
那位女子并未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她已经在此等候了无数个纪元——只为说出接下来的一句话。
她轻声开口:“想要进入最深处……不是那么简单。”
语气依旧平静,像在陈述一个早已写死的规则。
她转身,背对着他,银发如夜中星丝垂落,轻轻拂过她肩上那些若隐若现的湮痕印纹。
“黑曜魂城虽沉寂,但其‘主核逻辑’尚未彻底熄灭。”
“而想要抵达‘祂’沉眠之地,必须唤醒三样失落之物。”
她缓缓抬手,指向这座黑渊界域中三处不同方向:
“第一样,是【界名骨卷】。记录着最初命名权的残篇,它被沉封在熔魂之井。”
“第二样,是【湮识印眼】。是此地某位旧神残魂的左眼,被插入了墓阶深井之中,用以监视整个城内的命格流动。”
“第三样,是【归构残声】。据说是昔日书写‘黑曜初构’之人的最后一段心语,被封在断言钟楼的最上层,连空间都在排斥它的存在。”
她顿了顿,眼神望向前方那条灰光浮动、深不可测的阶道:
“唯有将这三件遗物归位,我才能唤醒那条通往最深殿域的阶轨。”
她回过头,眼神深处没有威胁,只有一种无声的绝对确定:
“你若想去见‘祂’,必须先完成这一切。”
秦宇未作回应。
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神色冷淡,心绪暗流涌动。
那女子却像看穿了他的沉默,再度轻语:
“你若不去见祂……”
“你便,永远都出不去。”
这句话,不再是陈述。而是裁定。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刹那,秦宇识海深处,那枚环主魂图上的某一道光纹忽然崩散。
——如同在提醒他:此界已关闭后路。
他被允许进入黑曜魂城,并非获准参观。
而是——被选中“完成一页从未写完的存在因果”。
秦宇收回手指,灭源神剑隐没于袖后,神色未变,只是平静地吐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