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浑身僵硬,训练有素的身体本能地想做出反击。
但长久以来对上级、对体系的服从,以及那种“为了通过训练必须忍受一切”的念头,像无形的锁链捆住了她的手脚。
“这是……训练的一部分?”她的声音干涩。
“是的,最重要的一部分!”肖恩的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你必须先‘脱敏’,必须学会在绝对劣势下,如何保护自己,或者……如何利用它。”
接下来的记忆,是破碎而屈辱的片段:
……肖恩那带着评估和占有意味的、令人作呕的触摸。
……他沉重的呼吸喷在她耳边,低语着:
“记住这种感觉,记住这种无力感。要么被它摧毁,要么学会驾驭它。”
……她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任由摆布,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渗出血迹。
……训练室冰冷的、硬邦邦的地板硌着她的背部,头顶刺眼的灯光让她眩晕。
……
肖恩完事后,整理着衣服,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漠:
“报告上会记录这是一次必要的心理及生理抗压训练。”
“恭喜你,伊芙琳,你‘合格’了!”
“现在,你才算真正踏入了这个行列。”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默默地爬起来,穿好衣服,收拾好自己,然后离开了那里。
她以优异的成绩从训练基地毕业,成为了正式的“夜莺”。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什么东西在那个晚上彻底死去了。
她将自己的内心用钢铁和寒冰层层包裹起来,将那个受伤的、感到无比肮脏和屈辱的女孩,深深埋藏。
“必要的训练……”
“女人最重要的武器……”
“那冰冷的灯光……那硌人的地板……那令人作呕的触感……”
“我只是一件工具,从里到外,都是可以被‘使用’和‘评估’的物件……”
这股情绪,并非对外的愤怒或愧疚,而是指向自身的、极致的屈辱、自我厌恶,以及对整个体系的深刻憎恨。
它像一种腐蚀性极强的毒液,多年来一直在悄无声息地侵蚀着她的灵魂。
此刻,为了获得力量,她亲手撕开了这层最厚、最坚硬的伤疤。
那股被压抑了太久的、混合着极致屈辱、冰冷愤怒、自我否定与深刻憎恶的黑暗洪流,瞬间冲破了心防!
“呃!”伊芙琳胃部一阵剧烈的痉挛,干呕起来。
随即,伊芙琳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不是对外的,而是对自己,对这段记忆的狠厉。
“很好……就是这种感觉……”
她在内心对自己嘶吼,“这屈辱……这愤怒……这憎恨……都来吧!不再逃避,不再压抑!把它们……都变成我的力量!”
……………………
安娜独自坐在宿舍的角落,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阴影。
对她而言,最深的负面情绪源于那座她曾视为一切的芭蕾舞剧院,源于那两个她曾最信任的人。
那是在莫斯科大剧院芭蕾舞团,她作为首席舞者,正全力准备经典的《天鹅湖》演出。
这是每个芭蕾舞者的梦想巅峰。
她的男友谢尔盖,是剧院的艺术总监之一,而玛格丽塔,是她从舞校时期就形影不离的闺蜜,也是剧团的主要演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