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听韶清儿又问:“可还做梦?”
俞老爷子这才像是反应过来,迟疑着回过头,睿智双眸中透出老练的精光,微微颔首:“这人老了呀,总爱想些有的没的。做梦好呀,越是在梦中,越是能体验不一样的人生。”
话里仿佛意有所指。
看着眼前慈祥的老人,韶清儿忽然想起苏母。
两人同样曾处于生命垂危之际,同样第一眼见到自己,便生出许多没来由的好感与信赖。
她有种直觉,他们可能藏着同一个秘密。
韶清儿放慢语速,几乎是一字一语地问:“可梦,不仅仅是梦,对吗?”
这句话是上次分别时,俞老爷子对她说过的。
她思考了很久,却始终不敢确定答案。
俞老爷子听出她话里的怀疑,摇摇头,唏嘘道:“丫头,我曾一只脚踏入鬼门关,以为自己会去往阴曹地府,结果啊……你猜我去了哪儿?”
韶清儿抿唇,配合地问:“去了哪儿?”
俞老爷子露出些许陷入回忆的表情:“我哪儿也没去,我回家了。就在这里,这个宅子里。”
“可明明在搬回来之前,我甚至不记得家里还有这份产业。”
“而且啊,院里没有仙人掌,没有护工,没有小豆子……甚至没有老头子的房间。”
“小鱼儿他,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一坐就是一整天。饭也不吃,澡也不洗,可埋汰了。”俞老爷子嫌弃地挥了挥手。
韶清儿却难得笑不出来。
那正是她曾在梦中所见过的画面。
以前她觉得那是原书剧情所给的提示,后来……带着几分真心,走进这个真实存在的世界,才开始怀疑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
“所以,您老觉得……”韶清儿琢磨着心底的疑惑,像是找不到合适的话语般,许久未言。
俞老爷子主动帮她解惑:“我还能怎么以为?起初挺纳闷,当自己是做梦。可梦做多了,一睁眼又是那些讨人厌的管子啊……我就知道自己其实还没死透。”
“后来我又想,哦,肯定是因为放心不下小鱼儿,癔症了。不然怎么老梦些自己死之后的事,多不吉利呀。”
老人微微后靠,双手合拢置于腹部,神态安详,谈及死亡时,没有丝毫避讳。
他看向韶清儿的目光始终像盈满慈爱。
“再后来呀,我看到一个透明的小姑娘,就跟我似的,飘在小鱼儿身旁,整整陪了他三年。给我虐得心肝疼呀……”
韶清儿忍不住吐槽:“等等,虐点在哪?您老不应该担心俞老师的人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