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不是昏迷,而是死了!
好在,她重生了。
此时太后还健在,姜家尚未没落,她还未嫁给崔知许,也还没有被他锁在城外庄子的床上。
姜若浅用了冰乳酪,胭脂递过去一盏漱口茶。
她垂眸盯着茶盏,她从小娇气,漱口都用的龙井茶,上一世却被锁在崔家别院,被人折辱。
漱口后她吩咐胭脂:“去取我那套薄粉珍珠散花百褶裙。”
胭脂迟疑道:“姑娘,陛下喜欢素雅之色,太后特意命人送来一套素色衣裙……”
姜若浅抬手止住她的话头:“你按我的吩咐做。”
胭脂见主子主意已定,不再多言,转身去取衣裳。
换好衣裳,姜若浅坐在铜镜跟前,望着铜镜里自己好看的眉眼。
如此美貌,本该在宫中搅动风云,富贵荣华,一世无忧。
不该为了虚无缥缈的情爱浪费。
人人都说帝王端方,洁身自好,不喜美色。
那她倒要看看帝王是不是真男人。
待梳妆妥当,姜若浅转身之时,余光扫到桌案上的一碟子荷花酥,愣怔出神。
过了片刻对胭脂小声耳语交代了几句,才赶往宫宴。
姜若浅赶到紫宸殿时,各家贵女已都到齐。
她略一颔首,与相熟的几位姑娘打过招呼,便在自己的席位落座。
姜若浅刚端起茶盏准备喝一口润润嗓,便听殿外内侍高声唱喏。
“陛下驾到!”
众贵女纷纷起身见礼,动作整齐划一,莺声燕语汇成一片:“恭请陛下圣安!”
她们低眉敛目见礼的同时,都想偷偷瞧一眼新帝。
新帝裴煜原本是一个不受重视的皇子,在十五岁的时候更是被先皇派去边关。
此举可不是为了锻炼他,而是放逐。
先帝原打算待他年满十八,便将西北贫瘠之地划作他的封邑,任其自生自灭。
谁知裴煜一个皇子,竟然跟边关将士一起上了战场,而且屡立奇功。
而留在京中的太子与二皇子鹬蚌相争,最终两败俱伤。
先帝病重时,只得急诏裴煜回京,立为太子,让他与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共理朝政。
两年后,先帝龙驭宾天,裴煜便顺理成章地登上了这九五之尊的宝座。
新帝之前未成婚,而且身边连一个侍妾都没,这也是各世家都盯着选秀的原因,谁也想在帝王枕边占一席之地。
相对于贵女们的雀跃小表情,裴煜神色淡漠,周身笼罩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