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敢住,无人敢在那里停留。
直至第二日深夜。
头痛欲裂。
典雅小舍,墨香浓密,淡雅至极。
桌上的烛火才烧到了一半,红蜡滴泪,黏在烛台上。
笑天从梦中惊醒,后背湿成了一片,嗓子也是干涩难耐。
忽然想起方才做的噩梦,摇摇脑袋,忍不住自嘲的笑笑。
屋外寒风凄彻,镂花小窗不知何时打开了一条缝儿。
迷迷糊糊中还能听见有人在说话,然后是靴子踩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声响。
好像还是两个人在对话。
一个清亮的嗓音在漆黑夜幕中尤为突出。
这不是孤凤的声音么,笑天按了
按太阳穴,正欲出声喊他,话语却被接下来的对话生生掐死在喉咙里。
“天山雪莲早已不在沈家?!”
故人(1)
月榭花台,珠帘画槛,遥雪漫天。
靠近天山,连空气都是冷的,更何况现在窗户打开,笑天倚在墙边,更是冻得全身发抖,呼吸急促。
可屋外的二人似乎并未感到一丝寒意,争执的更加热烈。
“是真是假,你去问沈醉天就知道了。”低沉的男音说着,顿了顿,又道:“更何况,现在玉茕死了,我们要拿天山雪莲也没有用了。”
“没用?那我们来沈家是为了什么?”孤凤的声音带着微微愠怒。
说道如此,忽然一阵寂静,接着一道浑厚的嗓音说道:“昀帝做事一向谨慎小心,两位被蒙在鼓里,也属正常。”
“沈盟主?!”
“两位半夜站在素素的窗外聊天,也不怕惊醒她吗?”
“笑天?”屋外二人齐齐回头。
笑天干脆裹紧了裘衣,推门出去,朝那人喊道:“爹爹。”
沈醉天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笑天的长发:“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笑天摇摇头,平静的道:“爹爹,天山雪莲怎么会不见?”
沈醉天闻言嗤笑一声,说道:“谁说不见了?”
“那怎么……?”笑天讶然。
沈醉天脱下大氅,转身替笑天系好,抬头又对鹰狄笑道:“柳师弟,昀帝可曾给素素吃过一碗汤药?”
鹰狄倏地一怔,轻轻道:“是又如何?”
“那便甚好。”沈醉天点点头,虎目闪过一丝阴冷:“昀帝做事,还真是让人放心。”
忽然想起临行前那晚黑黝黝的汤药,泛着丝丝寒气,喝下之后,体内一直游窜着一股真气,异常暖和。
笑天不禁错愕道:“我喝的那碗就是天山雪莲?”
沈醉天俯身按了按笑天的额头,微微蹙眉,道:“准确来说,只是三分之一。天山雪莲药效极为凶狠,旁人也只能喝下十分之一的药效,若是用量过度,就会七孔流血而亡。若不是素素你身上有髅魂散的遗毒存在,也喝不了这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