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如果别人在背后捣鬼,那就相当于以前念书的时候,在班上遇到那种笑里藏刀的,人前一面,背后一面的家伙。
那就让他去玩那些东西、让他玩个不亦乐乎呗。
塞北不想混了,可以去陕州省城、去羊城,甚至是去四九城!
等到哪一天实在是玩腻了。
那就一路往南,如今在寮挝县那边,形势也是一片大好。
而且那边的人,心地还单纯。
在这边辛辛苦苦的打拼,只能叫做“生存”。而别看寮挝县那边整体还是贫穷、有点落后,但其实那里的人,才是懂得什么叫“生活”。
拍拍李雪的肩膀。
罗旋微微一笑,“放心吧,不用担心。我还不至于无聊到,因为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而去伤害我身边很亲的人。
他高飞再怎么玩花活,背后毕竟牵涉到张晓丽,无论如何,我不能亲手毁了她余生的幸福。”
李雪也笑,“那你就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我去给你蒸鱼?你还别说,你这次拿回来的鳕鱼,可真是美味呢!”
最好的中药材,最好的农副产品,最好的海产品都是用来出口创汇。
它能不好么?
等到李雪出去了,黄萱低声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罗旋回道,“我打算什么也不做。十里铺生产队,现在这些新社员家里还薄,她们还要攒钱,重新成家,修房造屋,置办家当。
而老社员们,也刚刚才尝到好日子的甜头,还没有真正的开始积累下来财富。
如今大家都还处于一种很脆弱的阶段,不能再折腾了。”
罗旋叹口气,“至于说高飞在背地里使绊子。其实,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今天不跳出来个高飞,明天必然会蹦出来个李飞。卷,是我们最擅长,也是很多人最喜欢的东西。”
“哪怕我以后有机会出国了,只要我不脱离我的同胞圈子,必然还会面临各种各样的卷。”
罗旋说的很认真,“既然卷,是生活的组成部分,是无法割舍掉的东西。
那就去适应吧,逃避总不是办法,也逃不了。”
“以不动,应对万变?”
黄萱不怀好意的凑上来,“我倒要想考验考验你,是不是能够言行一致,说到做到”
半个小时之后。
李雪早就把清蒸鳕鱼,给热了又热。
罗旋和黄萱双双起来开始吃饭,吃着吃着黄萱笑了,“在这边待久了,我发现我们这几个知青,已经越来越像塞北人了。”
许大良如今经常也会在头上,系一块白羊毛肚巾、裹旱烟抽,吃饭也是蹲在地上呼噜噜的,端着个大海碗转圈的喝粥。
甘水利她虽然说外貌长得不怎么样,可毕竟她还有巴蜀姑娘那份泼辣和好吃嘴。
可如今,她也变成了一个塞北婆姨:动不动就在塬上,三五不着调的吼上一曲信天游。
对于生活上吃的东西,现在甘水利也不挑。
有馍馍就啃馍馍,有粉条就呼噜噜的喝粉条汤,什么拌疙瘩汤、熬酸豆角、烩酸菜,吃麻食
真的是,有啥吃啥,再也不挑嘴了。
朱赶超,刘跃进他们也差不多,现在官庄生产队的形势不太好。
先前组织社员们拦河取水在工程,加上春上的一场大洪水,已经把原本还算比较富裕一点的官庄生产队,所有的家底都给祸祸一空。
要想积攒一点财富,不容易。
而要想败起家来,或许只需要一个错误的决策,或者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自然灾害。
顷刻之间,就可以把多年的财富积累,给全部清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