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嵩柏,我隐藏这个秘密已经够久了,现在是轮到你下地狱的时候了!”林绾慈轻笑着,眼泪却顺着眼角不停的滚落了下来,她这一辈子活的够肮脏的了,至少在最后的一刻她真的得到了解脱。
跌跌撞撞的向着别墅里走去,林绾慈一边走一边狞笑着,就像是许欢凉住在这里时每晚所听到的声音一样,那凄凉的笑声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灵,好半天没有人能够说话也没有人能够阻止林绾慈的离开!
“老管家,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突然之间,阎苍穆暗哑危险的声音划破寂静的空间令老管家的身形蓦然的僵硬了起来,没有人知道阎苍穆如此的开口到底是为着什么,就连许欢凉也一脸诧异的望着他。
“那你在看到这个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话要说?”阎苍穆迈开两条被黑色西装裤包裹着的结实大腿向着老管家的方向走去,不过片刻便停在了他的面前,手中不知何时拿出的东西瞬间让老管家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你怎么会有这个?你——”老管家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般的,他踉跄着倒退了两步眼神却还是直勾勾的盯着阎苍穆手中的檀木盒子!
许欢凉粉黛未施的脸庞之上也因为看清楚了阎苍穆手中拿着的东西而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记的阎苍穆手中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三年半前,在凯特家族末落的最后一场晚宴之上,自己与凯特·温丝莱特一把定输赢之后阎苍穆向凯特·沃尔讨要来的东西,被阎苍穆成为是属于他母亲的东西!眼话话他。
那个就连暗集团都露出吃惊表情或许就连他们都不知道阎苍穆会突然的向凯特·沃尔讨要什么,难道阎苍穆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在打算着什么么?
“我到现在应该叫你老管家呢?还是凯特家族的走狗?又或许我应该叫你——”阎苍穆的声音戛然而止在这里,他可以清楚的听到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他的眼神缓缓的落在站在一旁怯生生的苏梨,后者因为他狠戾的目光五官因为害怕扭曲在了一起却又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欢凉,你猜——金素梅的女儿会在哪里?”突然的,阎苍穆的话锋一转脸上将头转向许欢凉的方向,那柔柔的目光里包含着复杂的情绪,许欢凉一楞,怎么都没有想到阎苍穆会突然开口问自己。
“刚才你母亲说那个孩子已经死了!”许欢凉可以感觉到阎苍穆刚才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原本站在一旁的金素梅情绪有多么的激动,可是就连苍穆的母亲都那么的说了,难道还有假么?
“金素梅的女儿是苏梨!”阎苍穆一字一句的说着,只不过这一次的话语却是面对着老管家说的,甚至并不是猜测性的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他嘴角的冷笑越发的凝结起来,宛如是二月天的寒风吹的人心头一阵的紧缩!
“将仇人的女儿当成是佣人一样的养着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报复方法,只是我不知道老管家为何要这么听我母亲的话,毕竟凯特家族派你来是想要让你潜伏在——我名义上的父亲身边的不是么?”
老管家自林绾慈离开了之后就像是老了十岁一样颓然的站在原地,在听到阎苍穆的声音之后只是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苏梨,自嘲的在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他说的都是真的么?这个女人是我的女儿?”金素梅的心在瞬间死灰复燃,她的眼眶当中含着眼泪的凝视着苏梨的方向,而反观苏梨却是一脸怯生生的向着许欢凉的方向走去,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明白为何话题会扯到自己的身上来!
“不知道我为何要这么听你母亲的话?因为我爱她,我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爱她!”老管家嘶哑暗沉的声音蓦然间响起,那狠戾的视线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坐在轮椅上的阎嵩柏,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的突然出现小姐还会是好好的,他也可以当做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等着一起死去多好?
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要出现!为什么他要出现!
“阎褚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阎嵩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配和绾慈在一起!”老管家狞笑着望向阎苍穆,只是眼神当中的苍凉却如是的明显,他仇视着阎嵩柏仇视着金素梅——
如果他们今日不这么突然的出现的话,那么一切都不会被改变!
‘砰——’的一声,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瞬间,有什么重物从楼顶上重重的砸到了铺有鹅卵石的道路之上,不过是瞬间鲜血的味道便传进了所有人的鼻息之中。
“啊——”苏梨最先大叫了起来!她年轻的心灵还没有办法承受这么惊骇的场面,那殷红的鲜血顺着鹅卵石的缝隙一点点的流淌向众人的脚下
正文 324 你还没来,我怎敢老去(5)
原本刚才还站在他们面前的林绾慈就这样从别墅楼顶重重的坠落,因着下降的冲击力她的关节呈现着不正常的姿势扭曲着,殷红的鲜血从她的身体下面缓缓的流淌了出来,血腥的味道弥漫在了所有人的身边。或许怎么都没有人能够想到林绾慈竟然会选择这样的一条路,她眼神迷离的望着坐在轮椅上的阎嵩柏,透出的绝望味道是如此的明显。
“小姐!”老管家见此情形踉跄向着林绾慈坠楼的方向跑去,只不过越是接近她娇小的身体就越是不敢动弹她分毫!那张遍布着沧桑的脸上老泪纵横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令他整个人跪坐在了林绾慈的面前。就算是如此林绾慈的眼神却依旧只是望着阎嵩柏,纤长的睫毛来回的眨动着,从她刚才一步步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上楼梯的那一刻她的心中早已经万念俱灰,她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全然的展露在了最爱的男人面前。
阎嵩柏绝望的坐在轮椅上,他的眼神一直都没有从林绾慈的身上移开,那殷红的小嘴里吐出来的血液将白皙的皮肤弄脏,或许是因为疼痛她的身体剧烈的起伏了起来,见此情形阎嵩柏终于忍受不住心底的疼痛从轮椅上滚趴在地面之上,向着林绾慈艰难的移动而去!他的眼中只能看到林绾慈平静的眼神与那不停呕血的片段,阎嵩柏亲眼看着血一点点的蔓延到自己的身下。
阎苍穆在见到林绾慈从楼上跳下来的瞬间高大的身躯轰然的颤抖了起来,他那双深邃阒黑的眼眸里难以抑制着的痛苦毫不遮掩的呈现在众人的眼前,如果不是身旁还有许欢凉强撑着他的身体恐怕此时阎苍穆的身形也会晃动起来!坚持了二十多年的梦就这样的破灭了,他怔怔的望着那摊血,曾经如此的希望着母亲张开她的双手环绕住自己,曾经那么希望的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夸奖安慰一下自己,可是他活到现在从母亲的口中听到的话永远都只是野种——
“欢凉,我没有妈妈了!”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许欢凉只听到身旁那个一向高傲的男人冷不丁的这样说道,就连话语中的哽咽都那么清晰的传进了她的耳中。许欢凉只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倏然一痛,她明白阎苍穆渴望得到母亲认同,纤细的手腕环绕在他劲瘦的腰身之上,泪眼朦胧的蜷缩在他的胸前。
而金素梅却冷笑的望着躺在地上软趴趴的林绾慈,身形快速的移动到那个叫做苏梨的女人面前,她细细的观察着那眼角眉梢的曲线,一种从心底传来的熟悉感令金素梅忍不住的搂住苏梨,眼神里的狂热喜悦让苏梨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招架的住,更何况前一刻才看到有人亲眼死在自己的面前,下一刻却要让自己接受她的母亲竟然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阎嵩柏吃力的爬到了林绾慈的面前,粗砺的大掌轻柔的抚摸着那张被血污打湿了的脸,颤抖着的手还带着小心翼翼的温度,他苍老迷蒙的眼神里全然都是死寂一样的沉默。他倔强的将林绾慈搂入到怀中,因为从高空坠落的关系林绾慈全身的骨头尽数的被折断,软趴趴的没有任何真实感!阎嵩柏的泪就这样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他这一辈子都为了别人而活,到了最后才发现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不过只是过眼云烟而已,最真实不过的不就是怀中的这副怀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