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轻轻吹入房间,带进几片正嫩红色春意的桃花瓣儿。
风惊燕犹豫了一阵,忽然看着初恋开口道:“是时候命令他回来了,你说呢?”
楚怜愣了愣,当然明白这个他是指谁。这时候命令赵非离回来并不是不行,只是可能有些急。顿了顿,楚怜有些疑惑地看着风惊燕:“燕燕,你也怀疑他。”
风惊燕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淡淡地开口说着:“我们的孩子延生,我希望有他相陪。”
楚怜慢了半拍,乐呵呵地拍了拍手,露出喜悦的表情:“这个借口好,这个借口好,哈哈,燕燕真聪明。”
风惊燕紧紧地蹙了蹙眉头,语调严肃认真:“这不是借口。”
楚怜“啊”了一声,忽然明白了自己是多么“不识趣”,嘿嘿地笑了一声,连忙顺着风惊燕的话开口:“是,不是借口,不是借口。”
并不理会楚怜明显的含着满满笑意的语气,风惊燕自顾自地坐起身来,命人取了笔墨。
那些个烦躁的关于怀疑和信任的东西,风惊燕全都不愿意多提,她只是简单地拿着笔,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子将诞,速归。”
深呼吸一口气,风惊燕将手里的笔放下,有些疲惫地眨了眨眼睛,然后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这才将信函折好,递过去给旁边候着的侍卫:“速去。”
“是!”那侍卫领了令,迅速地退了下去。
风惊燕在一阵恍然之间,身体还有一阵被噩梦纠缠的烦躁和虚弱。
楚怜心疼地在旁边看着风惊燕,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将手里端着的药汁送到风惊燕嘴里:“喝了吧。”
又是这种浓烈恶心的味道,风惊燕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头,结果楚怜手里的药,猛然喝了下去。
其实,风惊燕还是必须承认,让赵非离速回其中依然含着怀疑的成分。然在高位,总很容易觉得忐忑和不安全,风惊燕无法抹去这一种飘忽的感觉。即使对方是赵非离,依然一样。
——“主子,赵非离拥兵自重。”
——“主子,赵非离意图叛乱……”
——“将军,赵非离有夺权之心啊,请主子格外小心。”
无非都是这样的话,一次又一次堆积,弄得风惊燕十分烦躁。
离产期的日子越来越近,风惊燕的身体却一直没有动静,让楚怜急躁地都要抓狂了,每天抓着自己的长发,恨不得阁楼上的医书全部再翻一遍,替风惊燕找出什么好的法子。
只是,还是找不到什么好的法子。风惊燕的身体经不起催生药,可是若不催生,孩子长得太大,到时候却可能真的药开膛破肚了。
楚怜“啊啊啊啊”地叫着,一副立刻要发疯了一般。
风惊燕倒显得淡然,因为她每一天才刚醒过来,就能感受到她的孩子在自己的腹中活动的迹象。那是一种很舒服的很安心的感觉。
春雨阵阵,那桃花瓣被无情地击落。
又是一个绵长阴沉的雨天,细细碎碎的雨声交织在一起,形成几丝让人沉醉的靡靡之音。
“哇——哇——”小孩子的哭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将风惊燕从梦中吵醒。
感觉到什么似地,风惊燕坐起身来,用手抚着下腹,一点点地摩挲着,却依然是没有动静。
总显得冷酷而干硬的面部,这会儿也涌上一丝柔软。风惊燕带着几分宠溺地看着自己的腹部,好似看到了里面的他。
“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风惊燕的视线,腹中的孩子狠狠地踢了风惊燕一下,力道之大,让风惊燕都忍不住吃痛地叫出来。
当然,等着一股吃痛缓过身来,风惊燕却又不觉得什么了。
就如果去许多时候一样,这个孩子调皮的厉害,却又舍不得出来。
果然,没有再疼了。
风惊燕想着,若是赵非离收到自己的信函即可启程,这几日应该可以到了。只是……他会毫不犹豫地回来吗,在自己兵权在握的时刻。
“哇——哇——”又是一阵孩子的哭声。
风惊燕蹙了蹙眉头,开头吩咐:“来人。”
细雨轻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