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一听红裳的话便明白了红裳的心思,他想了想:府中他已经六七年没有在家,虽然原来跟着自己的小厮长随还都在,可是现如今他们是个什么心思也很难说。而且红裳跟前用府中的旧人儿,还真真是有些让他不放心。
赵一鸣点头:“我明白夫人的意思,买几个小厮长随什么的很是正经事儿,我看――,一会儿我们就要去上房伺候了,不如由我同老太爷和老太太说一说吧。”顿了顿又道:“这是小事儿,也不过是同老太爷与老太太打年招呼罢了,每年不都要买卖几次奴仆?这是极正常的事儿。”
红裳嘴角弯了起来:“谢谢夫君。”赵一鸣也是一笑,却什么也没有答,她们夫妻两人是心照不宣:有些事情彼此都心知肚明儿,但就是不能说破挑明了。
红裳又享受了一会儿赵一鸣的“服侍”,才自椅子中站了起来:“有劳夫君了,谢谢夫君。”
赵一鸣扶红裳走向里屋的妆台:“我们是夫妻啊,夫人何用道谢。”
红裳只是一笑什么也没有说,她站起来时本来想伸个懒腰的,那样她会更舒服一些,不过她看了看一旁站着的赵一鸣,红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当着赵一鸣如此做便是失礼了。
红赏唤来侍书,稍稍打理一下自己便对赵一鸣说道:“夫君,时辰刚刚好,我们去上房吧。”赵一鸣便过来了扶起了红裳的手,红裳又一次笑道:“有劳夫君。”
因红裳这一句说得调笑意味很重,赵一鸣也只是轻轻捏了一下红裳的鼻子,没有说什么话儿。
赵一鸣知道如果在同老太太说买仆从的事儿时,提一提绿蕉的事儿正好,不过他却不想如此做:因为买仆人的事儿是红裳同他提起的,如果他这样做,岂不是在利用红裳?他不想让红裳误会什么而伤心。
对于今日一早出府时,说要回府后去绿蕉房中的事儿,赵一鸣不是忘了,而是他一回府便只想尽快看到红裳:已经一日不见了呢,这在他们成婚后还是第一次呢――原来他们就住在衙门的后院中,夫妻二人可是日日相伴。
赵一鸣原本打算看过了红裳,然后再去看绿蕉的,但是一看到红裳一副疲累的样子,他哪里还能再想起绿蕉?他一心只想着为红裳解乏了,绿蕉是早被忘到爪哇国去了。
直到赵一鸣同红裳出了屋门上了车,他才想起来他原本还想去看看绿蕉的。不过,赵一鸣看了看身旁的红裳,他决定还是明日再去看看绿蕉吧。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赵一鸣起床后,便嘱咐了红裳两句不要太累了之类的话后,便匆匆去辞父母,出府去衙门叙职了。
红裳依旧是伺候完了老太爷老太太用早饭后,才回到自己房中用饭,三位姨娘已经候了她多时。红裳也没有多说什么,在姨娘的侍奉下用过了早饭,她便把姨娘们遣散了:红裳还是不太习惯这些姨娘们围绕在自己身边。
姨娘走了不多久,姑娘们便过来请了安,这一次她们姐妹倒是安安分分的什么事儿也没有,红裳便也早早打发四位姑娘回房了。
红裳总算应酬完了赵府的这些主子们,管事儿娘子们便又来回了几件事儿,红裳在听完了娘们的话后,她的眉头皱了皱,不过却什么也没有说,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便打发了管事娘子们回去各自做事儿。
红裳如此做,倒让管事娘子们心中忐忑不安起来,她们几个人一商量便去找总管赵安了:她们也知道下面的人做的有些事情不太对劲儿,看夫人那皱起的眉头想来夫人是看出来了,只是夫人却什么也没有说,这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吧?新夫人绝不是面人儿,那可是个热辣辣的脾性,惹恼了她,怕是大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红裳跟前儿终于清静了下来,看了看时辰,红裳想趁午饭前的空档,把昨日剩下的那些账册看完,可是她刚刚站起来,还没有等她移动脚步儿呢,外面的丫头进来报称:“五姑娘来了。”
红裳奇怪起来:凤韵不是才刚刚离开的吗?怎么又回来了?红裳道:“姑娘有什么事儿?”
丫头道:“不知道,姑娘没有说,看样子倒像是来我们屋里作耍的。刚刚姑娘还问奴婢,夫人自南边带来的点心还有没有新样儿,可能是――”说到这里,小丫头住口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嘻嘻一笑。
红裳也不禁莞尔:“五姑娘真真是有趣儿的很,请姑娘进来吧。”小丫头笑着福了一福便出去打起了帘子:“姑娘,请进,您小心脚下的台阶儿,头上的帘拢。”
凤韵笑着上前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儿:“你倒是个机灵的,话说得也俐落。”小丫头只管嘻嘻的笑,也不答话儿。
凤韵一面走一面问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儿?”
小丫头欠了欠身子:“回姑娘的话儿,奴婢贱名倩儿。”
凤韵随手把自己手里把玩的一面团扇扔给了倩儿:“姑娘今儿高兴,这个赏你了。”
小丫头接过了团扇拜谢下去,凤韵却没有再理会小丫头,她一径儿向屋里走去;小丫头拜完起身时,凤韵早已经进了屋子、转过了屏风,与红裳正见礼了。
倩儿细看手中的扇子,她一下惊喜起来,虽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