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栖很别扭地说:
“你说下午,又没说几点。”
“嗯。”陆聿珩应了,“我的错。”
陈栖点头,又忽然抬头:“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陆聿珩眼尾翘起来,说:“陆聿珩,读音就是这个音,字的话你应该还没学过。”
陈栖:“……”
他觉得有点被羞辱到了。
陈栖很倔强,很坚持地要知道是哪三个字。
于是,陆聿珩找隔壁水果摊的阿姨借了一支笔以及一张纸条,在上面很工整地写下三个字,递给陈栖。
陈栖果然不认识,不过他现在认识了。
这三个字读作陆聿珩。
陈栖打开小包,把纸条装进夹层里,然后很期待地看着陆聿珩:“陆聿珩,我们去哪里的游乐场玩啊?”
陆聿珩从前很少听陈栖叫他大名,都是师兄师兄地叫,偶尔叫点好听的称呼。
这么听起来也觉得很有意思。
他揉了揉陈的脑袋,拉着他几根手指,变魔术似的又从包里摸出一根棒棒糖递给他:
“你跟着我就好。”
……
直到坐上动车,陈栖发现有点不对劲。
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陈栖舔棒棒糖的动作慢下来,有点谨慎,但为时已晚:
“陆聿珩,我们要去的游乐场很远吗?”
陆聿珩说:“不远,半小时就到了。”
“……哦。”
幸好。
陈栖从芦苇村出来都花了好几个小时,半小时应该没法把他拐卖进大山里。
下了车,陈栖一路跟着陆聿珩。
他牵着陆聿珩的手,走在一群大人之间,很谨慎才能保证不被踩到。
忽然,一双大手穿过陈栖的腋窝,一下把他提起来。
陈栖眼前的视野慢慢变高,那些挡在他面前的大人都变得矮矮小小的,一个个脑袋在陈栖眼前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