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醉归轻笑一声,寻了个贵妃榻,懒懒地靠了上去,没想闻千寻也自来熟地坐了下来,就在他的边上,与他隔着方小桌,坐下前还用了个清洁术,活像被这人的废物师兄附体了般。~看!书~屋_免+费阅¨读′
坐下后也是不太客气,双腿一岔,本命宝剑就横在膝头,指尖轻点剑身,像个大爷似得,似乎觉得自己随时可以和他动手一般。
虞醉归想:他多半知道了什么,有恃无恐,还张牙舞爪。
他撩着眼皮,笑道:“闻道友,非请勿坐。”他探出烟丝袅袅的烟斗,敲了敲闻千寻座椅的扶手:“潜入我人言堂,偷听少主的传音,还这般理直气壮,闻剑君,你是觉得虞某为人和善不会动你吗?”
哦?
虞醉归作为人言堂这鬼地方的少当家,竟能说出“为人和善”这几个字,闻千寻还觉得自己是朵柔弱无害的娇花呢!
罢了,人活一张脸,活得特别精彩的人,脸皮上多少也有些长处,不然哪能又是做狗舔地板,又是当少主鄙夷人。,k-a′ka-xw!c+,
能屈能伸啊。
闻千寻轻嗤一声,抬手散出一捧清水,浇灭了虞醉归凑近他身边的烟斗:“抱歉闻不惯烟味。”
他先斩后奏,觑了觑虞醉归的神色,见人笑容淡淡,便继续挑衅:“便是不和善又怎的?我已金丹,你只是个元婴期的法修……”他倨傲地仰头,“虞少想能怎么动我?斗法你未必打的赢,是叫人来拿我吗?”
虞醉归看着自己被掐灭的烟,也是气笑了,这剑修有些小聪明,可比起本体而言,还是太嫩了。
他似笑非笑道:“闻千寻,你是在试探……我对你的耐心?还是说……”他挑起被熄灭的烟斗,用斗钵撩开对坐剑修发辫上滑落的发丝,语调暧昧,“剑修与人套近乎的方式都这么愚蠢,嗯?”
闻千寻浑身鸡皮疙瘩顿时一炸,想到他将来的正缘有可能落在这人的身上,他就更加毛骨悚然,手腕下意识一翻,便是“噹”一声重响,握着溯鳞将澜窗夜游按死在桌上!
潮湿的烟丝洒了一桌。?x·g+g¢d+x~?c~,′
闻千寻撇了撇那些灰尘,视线上扬,又继续看着虞醉归,道:“抱歉,我有些洁癖,不喜旁人碰我。”
其实不洁癖,只是不想被虞醉归碰,晦气。
虞少主反应不及,抽了抽烟斗的柄,却半分没撼动闻千寻的力道。
他轻叹一声,忽然就觉得这份试探没了意思。
显然闻千寻并不知道他只是个用来盛放灵力的容器,他的道,他的剑,他的尊严,他的人生全都一文不值。
世界就是个巨大的牢笼,谁也无法逃开作为傀儡的命运。
虞醉归凑上前去,嘴里尚存的那口烟雾喷出,在闻千寻脸上笼起暧昧的色泽:“天生炉鼎,还要挑三拣四谁不能碰你?”轻蔑道,“颜以则将你保护得太好了,那个叫封应的魔修,他没过碰你吗?”
闻千寻在听到“天生炉鼎”几个字时便瞳孔微缩,杀气险些克制不住,但好在他早有准备虞醉归已知道他的体质,咬了咬牙,总算没完全失去理智。
他轻叹一口气,道:“人言堂真是群无孔不入的虫豸,恨不得把谁家老祖今日穿什么颜色的底裤也扒进情报里。”
他瞥了眼虞醉归,眼眸抬起,眼角朱砂痣像是荆棘刺过留下的红痕:“不知虞少主底裤下的烂,几个钱能买到?该不会一文不值吧?你刚才跪下的时候,身体里有没有含着哪个糟老头的玩意呢?”
虞醉归对污言秽语充耳不闻,淡笑道:“闻千寻,你被我激怒了?这么讨厌炉鼎么?”他像是故意惹人厌恶一般,凑了上去,低声道,“你注定,这一生只是个灵力的容器,为什么不享受它?”
黏腻的气息拂过耳畔,激得闻千寻差点一拳挥上去
,他暗暗默念清心咒,狠狠握住发硬的拳头,舌尖舔着牙根,慢慢道:“所以……你对我多番忍让,还要言语诱导,是看上我的炉鼎了?”他眼神雪亮,锋锐如刀,“你想要个炉鼎做为道侣?口味倒是奇特啊,虞、少、主。”
前头八风不动的虞醉归听见“道侣”二字,面色却顿时一变!
他一把揪住闻千寻的头发,狠狠往桌面上磕,竟是透出几分杀意!
闻千寻反应也极快,溯鳞一扬,已架在虞醉归的脖颈上!
双方都制衡住了对手,闻千寻隔着桌面,微微仰视虞醉归。
他的头发被扯得散乱,嘴边却溢出嚣张的笑容:“虞醉归,你被我激怒了!这么讨厌炉鼎?”从身前之人的态度上,他虽无法猜出事情的始末,却已猜出如何踩中这人的痛脚,“还是讨厌……不得不被一个炉鼎采补?”
虞醉归已面目扭曲,俯看着闻千寻的眸子里杀气凛冽,像是要把人挫骨扬灰。
屋内气氛一时凝滞,半个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