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气。
上辈子他们一行人在溟州逗留太久,每个人都或多或少都被魔气侵蚀,其中最严重的那个就是他,剑骨已完全被染黑,再没有进阶的可能。
重活一回,他回到十八岁时,身上的魔气不复存在,只是生了一点心魔。
偶尔就会像现在这样,突然出现在他的识海里。
尚且可控,不算大事。
蔚椋只是眨了眨眼,那些黑雾便全部散开,身边的容子倾也随之消散,蔚椋突然又有些后悔了,不该压下心魔的,容子倾竟也消失了。
好在没过片刻,他又看到了容子倾,是换了身衣服的容子倾,从远处白茫茫的雾气中向他走来。
容子倾那对宝石般的眸子依旧亮如星辰,一身金衣如日生辉,姿态轻盈而慵懒,几步就走到了他的身边,很自然地坐了下来,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今天我不说那些亲亲什么的了,别这么戒备嘛,蔚道友,我都感觉到冷气了,该不会等下就要局部降雪了吧?”
蔚椋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心里,发出了一点心声,很短一句。
——我不冷,是容悦太热。
随后便是一点琐碎的念头,不明显,飘飘忽忽的。
——那人很热,才会觉得他冷。
——冰灵根,本该是冷的。
不过容子倾的嘴里虽然一直抱怨,抱怨了几十年,一百年,却没有真的嫌他冷过。
便是睡着了,也喜欢往他怀里钻,然后他们两个人都会变得很热乎,像是容子倾烤出来的灵薯。
梦里的容子倾坐离他有些近,也稍稍有点远,相隔了半个人的间距,但温暖的体温和淡淡的辉光,依然投到了他的身上。
早已习惯与容子倾相拥而眠,十指相扣的蔚椋试着动了动手,想要牵住容子倾,或是伸出灵力,圈起容子倾的手腕。
但这片梦境只是纯粹的过往,不受他的控制,他只能透过曾经的自己的神识,一错不错地看着容子倾。
蔚椋想:……做梦似乎也无甚好处,碰不到容子倾,只能看。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他依旧没有醒来,又继续观察起了身边人。
毕竟做梦不会浪费真实的时间,也不会影响容子倾的修炼,他可以在这里一直看着容子倾。
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