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娇寻思道:“此女虽是青春年少,但容貌平常。朱一涛居然与她相好,却弃我如遗,可见得他的口味甚是庸俗肤浅。唉,我岂能与这等蠢妇一般见识。”
她放手时一推,那个少妇不由自主地回到床上,就在她后退之际,阮玉桥已飞身离开这座房屋,她奔出数丈,方始听到少妇骇然尖叫之声。
阮玉娇大感颓丧,心灰意冷地顺着街巷往前走去,也不知走了多远和多久忽然前面数尺之处,平空出现一条人影,拦住去路。
她抬头淡淡地望了一眼,便又举步行去,只稍微错开一点,与那人身边行过。
那道人影一下子飘退一丈,又拦在她前面。
但阮玉娇瞧也不瞧他一眼,径自离去。这回仍然是错开少许,与那人察肩而过。
那人再度后退拦住了她道:“喂,阮玉娇,我是娄东原呀,你敢是不认得我了?”
阮玉娇这才停步,淡淡看他一眼道:“我认得娄前辈。”
鬼影子娄东原道:“你怎么啦,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你也懒得管似的。”
阮玉娇道:“没有什么。”
她的心事,哪里能向别人说。
娄东原惊疑道:“你一定遇上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这副样子?”
阮玉娇摇摇头道:“没有什么事。”
娄东原见她不说话,也就不便追问,当下道:“你刚才见着了朱一涛没有?”
阮玉娇听他提起这个名字,一阵妒恨攻心,几乎要掩耳朵不再谈起他。
可是她终于没有这样失态,只淡淡道:“没有,他不在屋内。”
娄东原道:“哪个讲他不在屋内,他大概是躲避你,所以没见着面。”
阮玉娇耸耸肩,动作虽不高雅,可是却十分好看和动人。
她益发显得淡漠地道:“也许吧……”
娄东原心知她的态度,必与朱一涛有关,却不明白既然不曾见面,何以会有这等异常的反应。
因此他接口问道:“我知道他目下藏身之处,你要不要去?”
阮玉娇道:“不要,我不要寻他了。”
娄东原摊摊双手,做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道:“我真不懂,但随便你吧,反正我履行了带你找到朱一涛的诺言,便没有我的事啦!”
阮玉娇对这位前辈风尘异人,倒是相当感激,当下道,“娄前辈,谢谢你啦,我深信天下间除你老人家之外,断无别人能够找到朱一涛了。”
娄东原欣然一笑道:“你说的虽是客气话,可是我老头子还是很高兴。从今夜起,我心事已了,日后不会再到江湖走动。”
他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变得相当沉重地又说道:“我能够全身而退,也算得是很大的福气了。若是不识进退,迟早要栽一跤重的。一个人老迈了,实在是没有法子之事。”
阮五娇安慰他道:“娄前辈何须说得如此消沉,只不知你老这回退隐。将在何处定居?”
娄东原道:“我打算返回江南故乡,做一个与世无争的野老。”
阮玉娇道:“娄前辈把优游林泉乐享大年之事,说得一副英雄气短的样子,可见得你老雄心未涡,尚难忘怀江湖。”
娄东原一怔,道:“你这话很有道理,嘿,莫非我深心中不想退出江湖么?”
他的话虽是大见豪情,但他的尊容,却狠琐得叫人难以相信他乃是当代异人之一。
阮玉娇悦耳的声音,使娄东原从沉思中醒来,只听她柔声道:“娄前辈若是在江湖上行走,感到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