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禧一样样的介绍着:“这是风车!虽说府上肯定也有,纸张也都比这好多了,但我瞧着那画画的都没这外头的新鲜!”
“这是空竹!可好玩儿了,可我笨,也玩的不太好。”
“这个糖人似的是琉璃喇叭!你看我给你吹,有叭叭声!”
春禧拿起来作势要吹,却给乌布里抢了过来:“你吹的都是口水,脏兮兮的,我怎么玩儿!”
春禧嘿嘿笑着,挠挠头:“也是,那你吹吹,可好玩儿了!”
“好吧,看在你这副蠢样子折腾一上午的面儿上,本格格就勉强试试这脏东西。”乌布里别扭吧唧的拿着那琉璃喇叭吹了起来,听着那叭叭声,那眼睛里怎一个兴奋了得?!
……
咱们再说这厢,这厢席间唱了一天当众第三遍的《哪吒闹海》已经唱过了半场,瞧着那台上的哪吒凄怆的演着割肉还母,剔骨还父,几个心软的女眷都跟着嘤嘤哭了起来,乌林珠和舒舒两个人也是眼眶泛泪,当然,这些都没有小猴儿的事儿,她只想着:她若是哭了,就矫情了,她石猴子可是屁都没割,反是剔了额娘。
席间,除了话不多的小猴儿和五福晋纳兰明月,妯娌们也算唠的体己,可那背后是真情还是假意,便无人得知了,那三个皇子都过来敬了酒,而这敬酒的对象,也只乌林珠一人。
延璋端着酒杯说:“大嫂,如今府上若有什么难处,千万要与我们兄弟几个开口,说到底,咱们也是一家人。”
延珏话不多,却也附和的点了点头,道:“嫂子你放心,有我们在,没谁欺的了你们。”
其实听这话的时候,小猴儿有点煞风景的想笑,这把她欺负到如今地步的,不就是你们哥俩儿,这会儿又跟这儿装个羊毛好人。
可说是这么说,小猴儿却也知道,那个哥俩儿却实说的不是场面话,其实终其一生,小猴儿却实想不通透这艾新觉罗一家,厮杀的时候吧,六亲不认,一个比一个狠,可若说是心聚在一块儿的时候吧,又是谁也拆不开。
反正她是没太瞧明白,这艾新觉罗家的祖坟上究竟冒的嘛烟儿。
说到这儿,可能不少看官要问了,诶,你个说书的,拿个小丫头生日扯个毛啊?东一嘴,西一嘴的有嘛意义么?
诶,您别急,这个晚上,还不是一般的热闹。
这不,您瞧瞧,热闹来了。
就在酒过三巡,许多人都喝高了,戏台子上的戏也唱了整三出后,这一晚的大戏终于拉开了。
“侧福晋!侧福晋!您留步啊!您就这么进去不吉利啊!”几个奴才急的大冬天脑子冒汗,跟在那才闯进王府的舒玉身后,是拉不得,也拽不得!
可今儿好说是小格格生日,怎能让她这一身白衣麻布的孝服的就进去了?!
“滚开!”舒玉接连踹到了好几个奴才,忿忿的迈向欢笑声频传的庭院。
当一席披麻戴孝的舒玉出现在大厅时,一切欢闹戛然而止。
舒舒脸一变,赶紧起身到:“这是怎么了?家中出事了?!”
“出事?哈!”舒玉冷笑着看舒舒:“出事不好么?不是遂了你的愿?”
“到底怎么了啊!”舒舒看他一身孝服吓坏了,也不顾她的冷嘲热讽,汗马上就急的从额头上滴了下来。
这时延璋和延珏从席间起身,延珏问舒玉:“出什么事儿了?”
舒玉哇的一声便哭了,延璋觉得不对劲儿,赶紧换人过来:“快去奶娘府上瞧瞧!”
得了令的奴才赶紧抬步就走,可还没走出厅堂,便被舒玉唤了回来:“回来!不要再去吵阿玛和额娘了!”
那奴才踟蹰的看看二爷,见他摆了摆手,便了然的退了下去。
众人都听明白了,并不是家中二老出了事儿。
“既然奶娘无事,干什么穿成这样儿?”延珏拧眉问道,舒舒却拦在前头,柔声的同自个儿妹妹说。
“别哭了,有什么话咱们回屋里说。”
“呵……”舒玉一声冷笑,甩了舒舒一个踉跄,“用不着你跟这儿装菩萨!你是个什么货色,天知道!”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