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莹走后,小猴儿杵在日头下站了有一会儿,深秋的风卷着落叶四面八方的胡‘乱’吹来,吹的她烦‘乱’不已,彼时她抬头看了眼刺眼的日头,像是瞧见了自个儿昨夜的梦。
梦中她回到了那个初嫁延珏时的那个‘洞’房,她和延珏玩笑这喝了那杯‘交’杯酒后,听见了‘门’外此起彼伏的道贺声,她推‘门’一看,只见那四肢尽是鲜血的阿玛身旁一左一右站着一大一小两具白骨,而那身后黑压压的一片人脖子上,全都没有脑袋,他们齐声声的恭祝她百年好合……
“盯着日头不放,你这是谗贴饼了?”不知何时已经到她身后的延珏忽的从后头抱住她问。
小猴儿吓了一跳,一个‘激’灵后,回头翻了他一个白眼,“谗你二大爷,我看你像饼。”
“嘶——小犊子,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延珏恶狠狠的咬了她耳朵一下,牙齿都磨出了声儿,可偏生小猴儿没痛觉,她只斜眼儿看着延珏,连眉‘毛’都没挑一下。
“我知道自个儿生的丰神俊朗,可你也用不着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吧?”
小猴儿给他的不要脸‘弄’的干笑两声儿,随即伸手没轻没重的拍了两下他的脸,挑眉道,“嗬,还真是两层的。”
嘿!拐着弯儿骂他二皮脸是不?
“诶!你他妈干嘛啊!”猛地双脚离地给打横抱起来,小猴儿惊叫起来,手脚是一顿扑腾,可恁是她再挣扎又哪里是延珏的对手?
如此,在延珏的朗声贱笑下,小猴儿一路给他抱回屋里,二话不说便给她丢到塌上,接着他便如黑山老妖下山,一股脑的扑过来,手不留情的咯吱她。
小猴儿不知道疼,可她怕痒啊,这一来二去的,她笑的全身都没了劲儿,到最后连连求饶之后,她眼泪都笑了出来。
一番折腾后,延珏趴在她的身上,跟她一块儿粗喘着,他呼出来的凉气儿窜在猴子的脖子之间,‘激’的早已冒汗的小猴儿一个‘激’灵。
“你起来,死沉的,跟石头块子似的,别压着我。”小猴儿哼唧着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然片刻之后,身上却突然落得轻松,一股子凉气儿窜到二人之间,小猴儿抬眼望去,只见延珏正撑着身子,直直的盯着她,那种眼神儿,既冷又凌厉,那是这厮鲜少‘露’出来的认真。
“我知道你现在不痛快,可你也别给我在那琢磨什么散伙,逃跑之类的事儿。”他随手扯过来一绺她们俩人缠在一起的头发放在指尖把玩,他说:“咱俩缠都缠一块儿了,就是打了死结儿了,也不是说解就能解开的。”
“你也别管婉姨或者别人跟你说什么,那都是你管不了的事儿,我是你爷们儿,这些事儿我想办法,你只记住一件事儿,别瞎蹦达,也别不自量力的瞎折腾,老实儿在我跟前儿待着,我必互你周全。”说罢延珏叹了口气,眼中的清冷忽的俱散,盯着小猴儿的眼神儿又柔和了几分,他轻轻拨‘弄’着她额前沾着汗的湿发,又说。
“你放心,皇阿玛暂且不想跟果家撕破脸,他不会明目张胆动你的。”
“若我想动他呢?”小猴儿忽的开口,却只换来延珏的失笑。
“动他?”延珏弯着手指,敲醒了小猴儿的不自量力,“他的仇家又何止你一个?到如今,他不仍是在那龙椅上好好坐着么?”
小猴儿瞪眼儿看了他好半天,最终败下阵来,自个儿都呵呵失笑。
可不?哪有大象怕蚂蚁的?
所以呢?
蚂蚁动不得大象,就只能去搬要死的青虫。
许是老天也见不得恶人长命安康,半月前,还不过只是病殃殃的果齐司浑,如今竟已深陷病笃,不过一场雨过后,竟卧榻不起。
自然,身为他‘侄‘女’儿’的小猴儿于请于理都要去瞧瞧。
自打百官随皇帝回行宫后,延珏的书房就没有一日得过安宁,便是小猴儿顾得分寸从不曾入内,可从那里头不时冒出的火急火燎的声儿中,她也能听出来,他的那些旧部如今被打压的有如过街老鼠。
小猴儿到也没给他再添堵,走的时候,自个儿叫人叫上了‘精’卫。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倒霉,几天不出宫‘门’,这才一迈出去,这天就下起了雨。肩上的伤虽已愈合,可这到底是落下了‘毛’病,这天才一‘阴’,那骨缝儿就疼了起来。
见小猴儿‘揉’着肩膀,身后撑着伞的‘精’卫问道:“怎么了,‘女’主子?伤口疼?”
“嘛主子长主子短的。”小猴儿回身儿白他一眼,见他撑伞的手伸的老长,大半个身子都落在雨中,小猴儿一把给他扯了近来,彼时‘精’卫黝黑的脸一红,赶忙又要撤出去几分,结果小猴儿死瞪了他一眼,低声道:“甭他妈跟介矫情,我几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