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儿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她只冷冷的问,“是谁?”
“七福晋,杀了奴才吧——啊!”又一声惨叫,那指甲缝的刀又钻进了一分!
“谁?”
“七福晋,奴才不敢——啊!”
“说。”
“七福晋饶命!啊!——是……”
拇指指甲撬下来之前,小猴儿拔出了刀,利落的抹了他的脖子,彼时起身时,因他说的那个名字而踉跄了几步。
或许她早该猜到是他,只是她一直不想去往那边想罢了。
可不?
除了那人,还有谁会让延珏闷闷替她吃下一箭后,而一声不吭的瞒下呢?
除了那人,还有谁能在如今这种场合宛若无人之境的明目张胆的派人杀她呢?!
是的,只有那个至高无上权利的人。
小猴儿捂着肩膀仍在渗血的伤口,只觉眼皮越发沉重,她大喘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天上那银饼子的月亮,呆呆的看了好半晌,过往种种走马灯似的过脑。
夜风袭来,轻而易举吹的人里外的透亮。
半晌,她竟不觉失笑。
……
那三匹或伤或惊的马早已不知跑向何方,而那另一个被她扎了眼睛疼昏过去的刺客也不知何时没了影子,待小猴儿回身过来之时,四下只剩她自己。
从小她不只一次听阿玛说过,草原上作战最大的好处,便是入侵者无法轻易辨别方位和地形,因为草原实在是太大了,大的空旷无边,一望无际,放眼望去,处处一样。
每次听到这话儿的时候,她总会拍拍胸脯,嘲笑那些人的愚蠢,而后自吹自擂一番:“我是草原上长大的,我可绝对不会迷路!”
豪言壮语犹在耳,然到了今时今日,当小猴儿走啊,走啊,走了不知道多远后,眼前仍是一片一模一样的空荡草原后,她才觉得儿时的自己牛皮吹大了。
是的,她迷路了。
小猴儿不知自己何时摊在了草地上,那白日里蓄满了雨水的草地,冰凉彻骨,激的她里外精神,她吃力的抬起了眼神,只觉得天上的月亮又离自己近了几分。
她想要抬手去触碰那银色的大饼,可几次三番她竟都没有抬动自个儿的手。
她知道自己的血在汩汩的往出流,可她丝毫不觉疼痛,她呆呆的看着那月亮,缓缓的眨着眼。
想着回去后全然颠覆的一切,有那么一刻,她开始没出息的希望,自己就这么死了也不错。
可她知道,她的命这般硬,哪有这么容易舒坦的去死?
可不?老天甚至连昏迷的机会都不给她。
就在她无力至放挺的闭上眼睛之前,伴随着一阵疾驰的马蹄声,眼前的晃过的一个健硕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