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之后,里面生意果然了得,一排技师有男有女坐在小凳子上,有的用力捏着客人的脚,有的戴着头灯跟埋头修脚,动作跟绣花一样熟稔。
“还是你时髦,连这种地方都办了会员卡。”我对绵羊说道。
“会员卡有折扣,就是其他店不能通用,虽然是连锁品牌,但是老板不是同一个人。”
我和绵羊等了半小时才有空位,两人躺下来后先是泡脚,然后技师给我们捏肩颈手臂后背,一顿操作下来,整个人都快散架了。接着就是修脚,修脚的流程和浴室里的差不多,把死皮刮刮,把指甲剪剪,把水泡挑破,把脚气修修。
只是这里的修脚更加用心、更加到位,一点也不像有些浴室里的修脚那样磨洋工。
“果然不错。”完事后,我对绵羊说。
“办个会员?”他提议道。
“算了吧,又不能通用,我在这里充会员干嘛?万一哪天跑路咋办?”
中秋节假期过后,我又再次回到了忙碌的工作当中,期间燕丹总会时不时的打视频电话来,说点有的没的,等他有事了又莫名其妙地挂掉,过会又打了过来,我哪吃得消他这样搞,索性他再打来的时候我就直接拒接。
四石更加好笑,不知道他是为了证明什么,每天骑个电瓶车跑我单位门口录一段视频发给我。
“现在是2019年9月16日上午10点23分,我在你单位门口,看到没?”
视频的画面是单位的大门口,还能传出四石的声音。
就这样一连过了好些天,四石仿佛天天这个点都能来这里溜达一圈。
“你不上班?”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好奇地问道。
“我停薪留职了,想自己出来干点事情。”四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
“你这次是动真格的了?”我问道,虽然我心里清楚他根本没有那样做,可是拆穿这个谎言,毫无意义。
“我之前都是跟在你后面,出出力,现在你没这个创业的心思了,只能我自己上了。”四石大言不惭地说,“以前嘛,我不掏钱,失败了也无所谓,反正就是花点时间,我也知道你创业就是儿戏,我在后面也跟着吸取一些经验。”
“合着你把我当小白鼠了?”我问。
“不至于,反正你也没损失什么嘛。”四石说。
“怪不得每次你都是躲在后面,关键时候就没声音了,你压根就没有打算跟我们创业。”我说。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们几个压根不是创业的人,我难道还跟着你们往火坑里跳?”四石说,“好了,反正你现在也事业有成了,不用再去考虑创业的事情了,剩下的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说完,四石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一种后怕感袭上我的心头,不得不承认,我终究看不清四石,他和我之间总是有一层薄膜,就像毛玻璃一样,把人性折射地扭曲不堪。
这一次的离开,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曾经的那种无话不谈的关系。
我是一个怀旧的人,哪怕这个老旧物件曾经给我带来刺骨的伤痛,因为伤痛,也是记忆的一部分。
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说让我去浙江省的h城参加考试,一开始我以为是诈骗电话,但仔细一想,好像并不是。
原来,我在17年去J城上班之后,就深感自己的专业和从事的工作隔行如隔山,想要长久地在水利系统工作下去,必须得到一个相关的文聘,于是,我又自作主张地在网上查找起来,这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如今的学历产业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只要花钱,等个两三年就能拿到一个学信网可查的本科文凭,当然,这个学历不是全日制的,而是网上学习,然后参加考试。
于是,我兴冲冲地去报名了,费用加起来总计七八千,还办了一个分期一年的贷款,当时工作人员告诉我不用看书、也不用写作业,甚至连考试都不用,就等着拿毕业证吧。
我心想这算什么文凭,这不是扯淡么,难道本科学历已经这么不值钱了?就差马上能领到毕业证了。
一晃到了现在,我的“学习”一直没拉下,虽然那个机构的工作人员隔三差五地更换,但我的考试一直在持续,只是这一次的考试需要本人刷身份证亲自前往。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也并不用我自己去,只是需要刷身份证而已,之前有一次我还把身份证寄给了机构呢。
火车票买的是周五晚上七点半从Z城出发的硬卧,到h城差不多已经是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