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好像随时待命一样,橙子一摔下去,她就立马弹起来,估计还没等橙子意识到痛,就被抱起来了。
这小子虽然摔疼了,但抱在怀里哄一会又呼呼大睡。
这些成长的点点滴滴都是他不会有的记忆,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些美好记录下来,让他知道他的父母、家人是有多么的爱他。
让他知道,他来到这个世界,不仅是父母给了他一个生命,更是他给了父母的一份使命。
绵羊的爷爷康复出院了,绵羊的生活也轻松了不少。不过他最近又迷恋上了赌球。
自从18年世界杯结束后,我的那个赌球软件就没有卸载,没事的时候也会点进去看看,我才发现除了世界杯,各个国家和大洲一年到头的比赛多了去了。
什么光足球这一项就有各种联赛、锦标赛、选拔赛、这个冠那个杯的,一天下来比赛有好几十场,这个软件除了足球外,什么篮球、羽毛球、乒乓球、台球、棒球、游泳……反正只要是体育竞技,都可以整出个赔率出来。
除了这些真人比赛,另外的就是一些扯淡的赌博了,线上扑克、麻将、大乐透、六合彩、老虎机之类的,这个闭着眼睛也都知道是骗人的,人家后台机器在控制,玩家怎么可能赢呢?
可网上经常会出现新闻,谁谁谁沉迷赌博输的倾家荡产、债台高筑、妻离子散、卖车卖房的,真叫人唏嘘不已。
绵羊赌球的事情,要到底还和他认识的一个朋友有关。
那天受绵羊的邀请,我下班后直接从J城开车去了Z城,他说认识了一个朋友叫阿冷,他和绵羊一样,也是从事音乐教育培训的,年纪和我们相仿,地地道道的Z城人。
今晚三个人一起吃个饭,地点选在了阿冷开的培训班的附近,是一家牛肉火锅店。绵羊说那家店牛肉地道、分量足,每周都要杀一头牛。
我驱车到了目的地之后,发现绵羊正在路边等我,我俩碰面后就先去了店里。我也很想一睹这个叫阿冷的风采。
“他还在店里,有个学生正在上课,过会就来。”绵羊坐下后解释道,“老板,三斤牛肉,三斤牛杂。”
绵羊说阿冷这个人各方面都挺好,会来事,最主要的是有钱,但这个钱可不是靠教教学生赚来的,而是靠赌球。
“怎么可能?”我听到这话后,怀疑地问道,“都说赌球最后都是倾家荡产的,他还怎么奔小康了。”
“那你太不了解这个世界了。”绵羊抑扬顿挫地说,“阿冷靠赌球已经买了几套房了,而且手上的流水就百来万。你以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跟我们一样靠这点工资生活?我们都是最底层的人,每个月拿拿死工资,阿冷一天的流水差不多就是我们一个月的工资了。”
“你又在这里说天书了。”我说,“网上赌博这种东西还能稳赢?那博彩公司都要倒闭了。”
“他这种人毕竟是少数,而且他入行早,早就成为代理人了,一个月流水多少万都有提成的。”绵羊说,“所以他经常会替别人下注,而且赔率比你的那个软件高。”
“他也不怕平台卷钱跑路?”我问道。
“平台一天多少个亿在里面转,怎么可能会为了这点小钱跑路。”绵羊夹起一颗刚端上来的花生米扔进嘴里,“现在赌球成了他的一份工作了,每天反正赢个千八百就停手,也不贪心。”
“要是输了呢?”
“不可能场场都输,只要赢一把就够了,就是你的那个理论,输一场翻倍。有时候一场就能赢个千八百,然后一天就不赌了,有时候连输几场,反正输了之后下一场就翻倍下注。”
“那他的现金要多少了。”
“他现在有资本了,一百来万都是赢来的,所以就算输了也不会伤筋动骨——这个花生米不错——”绵羊说,“我妈给阿冷算过命了,说他这种人的偏财是拉满的,像我的偏财就是0。”
绵羊又来算命这招了。之前还听他说,他妈给他算下来说他现在是比肩命,需要靠朋友的救助。
“输了几场翻倍下注的话,也危险啊。心态崩了。”我说道。
“所以说他厉害就厉害在这里呢,他现在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就是下完注根本不看比赛,就看结果,最多一次下了十几万,那一次说实话他心里也有点慌了,十几万那场要输了,下一场就是几十万,不过最后还是赢了。”
“十几万,简直了。”我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他也不是瞎买,每次都要分析,队伍的基本情况,队员的状态等等。”
等花生米吃了一大半时,门口出现了一个魁梧的身影,他走进来后跟我们打了招呼。
阿冷长得挺壮实,形象也挺符合艺术家的派头,声音浑厚,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留着卷发,听绵羊说阿冷平时除了带带学生唱歌学钢琴之外,还喜欢器械训练,练得一身腱子肉。
“不好意思,来晚了,有个学生上课。”阿冷一来,立马发了香烟。
“幸会幸会,听绵羊说你是赌球高手。”我说道。
“哪里,他就喜欢捧别人贬低自己,其实他混得挺好的。”阿冷谦虚地说,“赌球嘛,我也就是玩玩,不能眼红心躁,不然有多少都不够输的。”
看来我对赌徒的形象需要改善了,并不是所有的赌徒都是穷凶极恶的样子,像这种理性的赌徒,是博彩公司的噩梦。
这家牛肉店果然实惠,我吃了一会就饱了,但另外两人还在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
“你们俩的牙口可以啊。”我点上一根烟,对另外两人说道。
“这牛肉,挺好的。我和绵羊经常来这里吃。”阿冷说。我知道绵羊也是和对吃有讲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