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点瓶椰汁啊,钢蛋。”燕丹朝着旁边的钢蛋说道。
“要喝你自己去拿,又不是我付钱,还点瓶椰汁,你当这里是饭店?”钢蛋说着,从绵羊面前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
“燕丹这次破费了。”绵羊朝着离席的燕丹说道,后者正走向吧台拿椰汁。
“别谈钱,谈钱伤感情。我现在日子不过好,眼泪都朝上淌,睡觉腿都伸不直。”燕丹美滋滋地喝着浓郁的椰汁,再次落座,“不抽烟,谢谢。”
“我又没给你,好玩的。”钢蛋说着,给我和绵羊一人发了一根,看后数了数剩下的烟,塞进了口袋。
四个人,三根烟,两两相对,只剩下一股股白烟默默飘荡,越来越多的竹签横七竖八的扔在桌上。
雪碧喝了一大半,满桌狼藉,只剩下钢蛋还在啃着手中的炸鸡皮。
“究竟是什么情况,我是和我老婆说有重大情况才能出来的,你们别告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燕丹用竹签摆弄着餐盘里的烧烤,终于开口询问道。
“唉,算了,跟你说吧。我把我丈人打了,现在家里在闹离婚。”绵羊无奈地说道。
“呵呵,燕丹直接懵了。”钢蛋看到燕丹一脸茫然的表情,不禁笑了出来。
“你说点别的噻,把丈人打了都出来了,打丈人这种事在我家隔三差五发生。”燕丹恐怕是一点也不相信绵羊的话,不过,绵羊平时的话是没有多少可信度。
“这种事没必要骗你,家里的情况也比较特殊,一句两句也说不清,现在出来,就是争取能够见到明天的太阳。”绵羊反而豁然起来,头一仰喝光了杯中的雪碧。
“你这种情况还喝雪碧?上酒!”燕丹朝着老板说道。
“别别别,你喝不喝?”钢蛋连忙阻止,问道。
“我不喝,我看你们喝。”燕丹理所当然地回答。
“滚你的蛋,你不喝让我们喝,再说绵羊要开车,我明天要上班,还有一个脂肪肝在这里,怎么喝。”钢蛋说道。
“那就不喝,把悲愤化食欲,多吃点,易消化。”燕丹道。
“你说别的,谁点单谁付钱,我现在穷得腿都伸不直。”我立马阻止燕丹搞事情的想法。
“那个胖子呢?这个死胖子一到关键时刻就没人,平时不需要他的时候整天跟苍蝇一样在旁边嗡阿嗡,池子现在也是往胖子那里靠,学要学点好的,整天学胖子迟早学成钢蛋这个样子。”燕丹说着,拿起了电话,“把当年初中我们班第三集团的差生都叫出来。”
“燕丹已经疯了。”我和钢蛋同时说道。
“算了,靠你们几个是靠不住了,就当是出来散散心吧。”绵羊抛下这句话,就没有再提家里的事,和我们计划着明晚是洗澡还是打麻将的事,燕丹一听有麻将打,立马来了兴致,琢磨着是叫涛哥还是叫胖子。
“涛哥声音太大,就听到他跺麻将牌的声音,那个死胖子又会赢钱,池子不行,跟他打麻将要犯心脏病,钢蛋?小孩子作业写完没有,出来这里跑那里跑。”
十一点多左右,我们在胖子电话中近乎哀求声音中结束了,他还在说半小时之后铁定到,发誓不到他就掏一百块出来请吃宵夜,然而胖子廉价的承诺并没有对我们产生多大的兴趣,走出烧烤店,冷夜的寒风吹散了我们身上仅有的一点温暖,绵羊开车又把我们一个个送了回家。
“明天一定要出来,这几天跟晶请好假,你就说我随时要自杀。”我下车后,绵羊对着我说道。
“明天再说吧,这么晚回家,我能不能活到明天还是个未知数。”
“晶这么善解人意,你是真幸福啊。”
“呵呵。”我笑了一下,“路上开慢点。想自杀的时候把地点告诉我,我好去给你收尸。”
绵羊没有再做过多停留,开着车掉头开远了,现在看起来,连汽车都显得如此落寞。
至于明天?那就交给明天的我们来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