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昭连忙蹲下身,将他抱在自已的怀里,“你怎么了?!
!”
他看起来很不好。
不管是他的脸色,他的身体,都发生了异于常人的变化!
忽然之间,脑子里就迸出了一个陌生的名词——卟啉症。
她不知道自已是怎么想起来的,或许是眼下这个少年此时的症状实在太过于触目惊心,也或许是这一年里这个病症也带给了她极大的震撼。
她突然之间就想起了这个陌生的名词,甚至还想起了关于这个病症的相关知识。
少年的呼吸变得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吞下碎玻璃,在胸腔里刮出细密的血痕。
他咬住自已的手腕,牙齿深深陷进皮肉里,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却仍然压抑不住喉咙里涌上来的呻吟。
就在这个时候,陆昭昭听到有交谈声和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将少年拖入厕所隔间,再次锁上了房门。
至此,二人一起躲在小小的隔间之中,陆昭昭背靠着冰凉的墙面,怀里拥着痛苦不堪的沈诏野。
有人走了进来。
几个男人们说说笑笑,好不快乐。
而她怀里正值青春的少年手指都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指甲在墙壁上抓出几道苍白的划痕。
他皮肤上的血泡在衣料的摩擦下破裂,黏腻的血浆将衬衫和后背黏在一起,稍微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他蜷缩在陆昭昭的怀中,像一只被剥了皮的兽,陆昭昭感觉到他浑身滚烫,看到他的肌肤红得像要被烧熟了一般。
隔间外的快乐,与隔间中的煎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陆昭昭除了紧紧地抱着他,想不到任何办法。
这种情况似乎也已经很熟悉了,就像曾经少年每一次发病,他们都是这样硬扛过来的。
泪水不知不觉间就模糊了视线,炙热而滚烫的泪一颗颗砸在少年的同样炙热滚烫的肌肤上,每砸一颗,他都会发出一阵轻轻的颤抖。
尽管他已经在努力遏制,嘴里却还是时不时发出一些低吟,一次次多了就引起了外面男人们的注意。
他们默默彼此对视一眼,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现在的人就是会玩儿。”
陆昭昭听到了这句话,也知道外面的人误会了,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
也好在男人们仅仅只是说了这一句话,说完就自觉地离开了洗手间。
最终,沈诏野又扛了过去,他彻底瘫软在陆昭昭的怀里,像一具被抽空的人偶。
嘴角溢出的血丝顺着嘴滑落,在白色的衬衫上画出一道蜿蜒的红线。
洗手间的灯光依旧明亮,隔间外的世界依旧喧嚣,而他的生命却像退潮的海水,将会一点点消散在黑暗里。
怀中的少年努力睁开那双漂亮的眼睛,绝望地看向她,“小姨,怎么办?我有点不想活了……”
陆昭昭想要安慰他,可那不争气的泪却不停往下掉,张了张嘴又颤抖得厉害。
思来想去,唯有,“我们告诉你大哥,他是很厉害的生命科学家,他一定能想到办法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