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们好像的确一点也不像真正的恋人。
清晨的风吹过,吹动着花海,纯净的花香扑鼻让人心旷神怡,可风也吹散了男人脸上的笑容。
他落寞地站在那里,垂着头,一动不动。
陆昭昭走上前去,迎着微风,头发与裙摆飞扬,她伸出手踮起脚尖,勾住沈西慕的脖子。
“那我现在问你,沈先生为什么要为这个花园取这个名字呢?”
“因为……”
抬眸看她,“我想和你共度所有破晓前的黑暗,我也一直认为,我们彼此都是对方唯一的救赎。”
我们以玫瑰的刺铭记伤痕,再借破晓的光赎回希望。
陆昭昭回应道,“就如同但丁《神曲》中,贝雅特丽齐引导诗人穿越地狱抵达天堂——爱是指引灵魂穿越黑暗破晓的光,对么?”
他终于又笑了,而随着他越来越迷人的笑容,太阳升起,周围的光也变得越来越亮,朝圣者玫瑰也开得越来越灿烂。
他伸手轻轻抱住身前女人的腰肢,忍不住夸赞,“还是作家厉害,我之前就是觉得像这种浅显的问题你肯定能懂,所以才没有……”
“可是沈先生,爱是需要说出口的呢。”
说罢,她踮起脚尖,仰起头,一点点朝着他靠近;
他炙热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指尖缠绕上一缕被露水浸湿的头发;
他们的身后有一个朝圣者攀附的拱门,再远处是一个喷泉、一汪清水;旁边还有一架象牙白的钢琴;
或许是因为她刚刚凑近了玫瑰花,她的唇上还落下了朝圣者玫瑰的清凉柠檬香。
当清凉的柠檬与清冷的山泉相互缠绕之际,他伸手扣住她的后颈,灼热的掌心轻轻抚摸着她的肌肤。
身后的阳光袭来,穿透彼此的吻。
刹时,金光四起。
沈西慕不禁想起,他们上一次在这座玫瑰园里接吻时的情景,就好像已经过了百年一般漫长。
时间长得他差点都快要失去她了。
彼此都吻得快要缺氧,唇舌也已经逐渐发麻,沈西慕这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从而再紧紧地抱着她。
抱她的力道正好处于疯狂与克制之间,恰到好处地让陆昭昭感受到了他炙热的爱,又感受到了他小心翼翼地呵护。
“陆小姐,我想向你坦白一件事。”
“什么?”
“其实之前……你一直都没有给够。”
“嗯?”
“每次接吻也好,做爱也罢,都不够,真的一点都不够。”
陆昭昭默默笑着,一双小手轻轻揪着他的衣角。
“所以有时候我会一不小心就没有忍住,让你觉得有些可怕或者有些不太适应,但是你告诉我,你不要生气,不要怀疑……我还可以控制,我还可以改的。”
陆昭昭想起那天的那个巴掌,明白了,“好,我知道,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动手了。”
拥住她的手又再次用力,就像一双手都不够抱她一样。
他的头深深埋入她的脖颈之间,她听见他含糊不清的话,“我不是怪你打我,我是怕你……”
她听见他呼吸骤然紧蹙,后面的声音掩埋在了她的身体之中,她没听清,但她猜到了。
他是在说,“我是怕你……不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