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昭突感手指一麻,想起刚刚欲要摘下戒指时触发的尖刺。
“只要陆小姐不摘下它,就不会有事的。”
陆昭昭深吸一口凉气。
见她面露不爽,沈西慕起身走了过来,“整个戒指的基础价为三千八百万美元,制作成本是——两千万美元。”
他坐上床,靠近了,“上亿的东西才能配上陆小姐的高贵。”
她听出沈西慕有意与那个变态送给自已“廉价”
的戒指相比,不禁失声一笑,“你真幼稚,再贵又怎么样,既不能卖,还不能取。”
同她戴的克莱因囚徒一模一样,不过是又多了一重枷锁罢了。
“昭昭,你真庸俗。”
他伸手轻轻握住她娇小细嫩的下巴,“这枚戒指的昂贵,不在于钻石的克拉或者工艺的复杂,而在于它强迫佩戴者直视爱的本质。”
“爱的本质?”
她的话语里有隐藏不了的讽刺。
一个绝对理性的产物,竟然在她面前和她说爱的本质?
“这枚戒指也有一句宣言——爱是献祭给深渊的最后一束光。
昭昭你现在不懂,但在将来的某一天,也一定会明白的。”
这个时候陆昭昭发现沈西慕身上的味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清冷山泉味。
陆昭昭眼睛一眯,“你不是说你香水用完了么?”
沈西慕眉毛一挑,“有趣的谎言。”
“沈先生为了拉拢我,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都到了现在你还以为我们只是盟友的关系?”
“不然呢?”
“我这些日子的事情白干了?我和你分手,我独自为营,我就是还想告诉你,我想赢,不需要你;你看见了吧?没有你,我赢得更轻松,赢得更漂亮。”
陆昭昭,“……”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一个生命科学家却总能把她一个写小说的,说得无言以对?
咬牙切齿半天,陆昭昭又想到,“那是因为你想要的更多,你想和我结婚,想让我替你生下沈家的孩子,还想……”
话都还没说完呢,沈西慕竟然拿起垃圾桶翻找了一圈后,从里面拎出了一样东西。
陆昭昭哑然失语。
他得意地笑,“我戴套了。”
顿时间,逗得陆昭昭捧腹大笑。
沈西慕见她笑,也跟着笑。
两人笑着笑着又躺在了床上,滚到了一起。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风雨渐行渐远,小小的船舱里笑声不断,暧昧的声音四起。
女人手指上的婚戒在爱意中闪闪发光,在黑暗中诉说着它所代表的爱情本质——
所有永恒皆是溺亡前的幻觉,所有维纳斯都必须先破碎,才能在世人眼中成为圣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