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后面的火球燃起后,后面惊恐完整的马匹疯了似的向前冲去,动物对火焰的恐惧此时胜过了对兵甲的恐惧,如果它们停下来,那么就会被烧成黑炭。
此时数百战马被迫近到只有二三十步的火球驱赶着疯狂冲向藩兵们的军阵。
此时藩兵们击发的铁炮、步弓、长枪都不能阻止它们逃离后面迫在眉睫的烈焰。
几乎一瞬间,铁炮的爆响步弓的发射让前方的一些战马倒地挣扎,但是后面的战马无畏的踏着它们的尸体冲入了藩兵的大阵。
这数百匹战马疯狂践踏着摧毁了它们遇到的一切,后面的藩兵见状惊恐的向后退却,但是两只小短腿怎么能跑过这些四条腿的战马。
无数倭人被践踏伤亡在这条坡道上,破虏军的骑兵此时从山坡上一涌而下趁势掩杀,他们用马撞击、刀砍枪刺,从山上杀到山下,这条坡道上到处是倒毙的倭人武士足轻的尸体,流出的鲜血从坡上向坡下蔓延,浸透了整个坡道。
一万两千军势,最后逃出两千破虏军骑兵追杀的只有千余人,后阵的德川赖房带着几十名护卫是狼狈骑马逃亡。
这里因为倒毙的足轻尸首太多,流出的鲜血染红了道路上的一切,后世称这个山道为血坡,作为明人的残暴的例证广为流传,也是后世倭人声讨明人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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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可大中伏
张可大统领的五千登莱战兵在天津卫登陆后,从天津卫守军那里知晓了建奴大军分为了两部分,在京畿东北和西南两处肆虐的消息。
张可大听闻后极为的郁闷,因为登莱军此时如何抵达京师是个大难题了。
此番入京宿卫似乎比上番的勤王之战还要凶险,上番皇太极统兵来犯时,主要是在京畿的东北方和正北活动,蓟镇、昌平、四城,主要的大战主要是在那里出现的,京师的西面和南面相对平静,只有蒙人的轻骑肆虐,对百姓的祸害很大,对明军的威胁则不大。
但是此番建奴奴酋贝勒阿巴泰在京畿东北昌平、平谷、三河、蓟县等处游荡,而和硕贝勒阿济格、多尔衮却是统兵在西南霸州雄县肆虐,甚至兵锋直指保定这个坚城,让京畿西南到处烽火,警讯不断,简直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的,乱花迷人眼的感觉。
这两支建奴主力的活动范围之大让张可大头疼不已,让张可大举棋不定从哪里入京安全。
张可大思量的是如何避开建奴的主力,他可是不想同建奴主力在野外对决。
此番虽说麾下五千战兵全部披甲,这说起来这也要感谢赵烈的支援,但是他的部下少了赵烈这样的顶尖战力。
缺了赵烈所部,他不认为登莱军还有同建奴野战对撼的战力,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无法力敌,那么如何躲开建奴大部就是个紧要的问题了。
最后张可大决定还是走数年前进京的老路,从天津卫出发,路经固安、涿州入京,这条路一是较为熟悉,几年前已经走了一天山川走势极为烂熟。再者也正好避开了西南和东北两个方向的建奴大军,也算是夹缝中求生存吧。
从天津卫出发后,登莱战兵一路行来还算是顺当,经过四天多的时间终于抵达了固安县。
到了固安县,张可大心放下了一半,在这里他派出了数百骑兵打探建奴大军的动向。兵者诡道也,他深怕建奴大军给他下套,虽说他不认为自家能引起建奴这么大的关注,但是小心无大错啊,他不能拿数千人性命冒险。
结果夜不收传回来的消息是东北和西南的两部分建奴大军还是在各自区域闹腾,一点没有向这里运动过来的意思,也就说此时这条路十分的安全,让张可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家的好运气。
张可大当机立断趁着这个机会尽快前往涿州然后从南部进入京师,在他看来这个时机是转瞬即逝。不抓住恐怕再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这晚张可大命令军兵早些休息,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前往涿州,如果安生的到了涿州,这就是成了。
到时选择什么入京都好办,最起码是勤王入京了,很靠近京师了好嘛,朝廷和天子也说不出什么错处,到时候再寻个机会进入京师就容易多了。毕竟涿州离着京师太近了。
这不是说登莱总兵张可大不尽忠职守,而是他深知麾下的战力绝对不是敌人的对手。逞能同建奴数万大军在野外对战,就是让麾下军兵无谓的送死,徒然让建奴增加功业罢了,这个蠢事他绝不会做。
这晚固安城外北风呼号,旷野里鸟兽踪迹全无,让人的心情极为的郁闷不安。
固安县东南方向二十余里的一个山坳里。上千的篝火在漆黑的夜晚照亮了整个的沟谷,一支大军就隐匿在固安明军的眼皮底下。
这里虽说离着固安不远,却不在官道左近,人烟稀少,建奴大军辗转而来。更是将路上遇到的一切明人全部斩尽杀绝,就是怕泄露军机,当然奸|淫掳掠是必不可少的,如今左近数个村庄和百姓都是没有一个活口。
橘红的火光下,身穿高高避雷针头盔式样铁甲的甲兵们正在就着热汤进食,在这个冰冷漆黑的夜里能吃上热饭热汤简直是人间最大的美味了。
当然,介于主子爷的严令,建奴大军平日里粗野的笑声和高声的叫喊如今被低声细气的交谈代替了,四周的高处都有建奴的斥候把守,确保敌人无法发现他们的踪迹。
一个巨大的火堆旁,阿济格正在大口撕咬着一条刚烤出来的羊腿,一旁的篝火上一支被剥|皮的绵羊在火苗上滋滋作响,油脂不断的滴落下去助长了下面的火势,肉香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多尔衮抽出精铁匕首切下一大块鲜嫩的羊排,他熟练的将匕首在马蹄袖上一擦,然后大口的啃了起来,此时的正白旗旗主没有什么大金主子爷的做派,同一个牧民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