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从食堂带回来的土豆烧豆角,里面还藏着他自己掏钱买的两个肉烧饼和半根香肠。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和孩子们的说笑声。
是棒梗带着小当和槐花回来了。
棒梗一抬眼,正好看见从往这边走的傻柱。
更准确地说,是看见了傻柱手里那个沉甸甸、散发着诱人食物香气的网兜。
本就饥肠辘辘的肚子更饿了。
尽管棒梗心里对这个“傻叔”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一方面身体很诚实地依赖着他时常接济的吃食。
另一方面又随着年龄渐长,自尊心萌芽。
隐约察觉到院里一些关于傻柱和自己妈的闲言碎语,让他心里有些不自在。
甚至有点莫名的抵触和羞恼,觉得靠别人接济丢面子。
但在那实实在在的、能立刻填补饥饿、散发着油香和肉味的饭盒面前。
那点少年的敏感心思和微妙的尊严,瞬间就被最原始的生存需求击得粉碎。
饥饿感,是最真实、最不容抗拒的。
“柱子叔!”
棒梗脸上立刻堆起了发自内心的笑容,那声音又响又亮。
带着毫不掩饰的欢快和亲热,刚才那点不自在早已无影无踪。
称呼也不再是之前的“傻叔”。
他松开小当和槐花的手,几步就蹿到了傻柱跟前。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网兜,伸手就要去接。
小当和槐花也像两只小鸟似的围了过来。
仰着小脸,眼巴巴地看着傻柱手里的网兜。
小鼻子还一抽一抽地嗅着空气中那勾人的香味,脆生生地跟着喊:
“傻叔!傻叔!”
傻柱一看这仨孩子的馋样儿。
尤其是棒梗那瞬间阴转晴、毫不作伪的欢喜。
心里那点因为聋老太太而起的不痛快彻底烟消云散了。
一股混合着成就感、满足感和某种类似父辈关怀的情绪涌上心头。
脸上不由自主地笑开了花。
傻柱也不知道这是年龄大了还是怎么着,现在感觉棒梗这孩子……
好像还是挺不错的!
他就爱看这几孩子见到吃食时这高兴劲儿。
这让他觉得自己这“偷摸”带饭的行为特别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