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锣鼓巷。
“哟,这不是娄大小姐吗?”许大茂叼着烟,故意把烟灰弹在她脚边
“来拿你的‘资产阶级破烂’?”
就在他和于海棠相谈甚欢的时候,娄小娥居然找上了门来。
娄小娥抱着包袱站在许大茂家门口,手指攥得发白。
院里的煤球炉冒着呛人的烟,熏得她眼睛发酸。
“许大茂,你别太过分,我只是回来拿我的东西而已。”
“拿个衣服磨蹭什么?”
许大茂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赶紧拿了滚蛋!”
她咬着嘴唇推开门,迎面撞上于海棠打量的目光。
那个穿着崭新的确良衬衫的广播员正坐在她曾经的婚床上,手里翻着本相册——那是她陪嫁时带来的。
于海棠的视线在她磨破的袖口上停留片刻,突然指着相册里一张照片:
“这是……轧钢厂的活动?”
娄小娥抬眼看去——那是之前厂联欢会的合影,她挽着父亲的手臂站在前排。
现在照片被剪得七零八落,她父亲的部分已经成了焦黑的窟窿。
“还给我……”
她伸手去抢。
许大茂一把拍开她的手:“什么还给你,现在这些都是罪证!”
他转向于海棠:“于广播员您看,这就是他们娄家腐蚀干部的证明……”
娄小娥的指甲陷进掌心。
她看见于海棠悄悄把那张合影塞进了口袋,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我只要那件蓝棉袄。”
她声音发抖:
“那是我娘留给我……”
“拿去拿去!”
许大茂从床底下拽出个包袱扔过来:“赶紧跟你那反动爹团聚去!”
许大茂顿了顿:“不过,你找不找得到他都还是个问题。”
包袱散开,里面的衣服被剪得稀烂,棉花像雪片似的洒了一地。
娄小娥蹲下身,一片一片捡着棉絮,突然听见于海棠问:
“她现在住哪儿?”
“后巷聋老太那儿。”许大茂嗤笑:“就那个专收破烂的老太婆……”
娄小娥把最后一片碎布塞进口袋,转身往外走。
见娄小娥走后,许大茂继续劝说于海棠。
许大茂讪笑着凑近:
“您想啊,现在全国都在学习‘斗私批修’,咱们厂李主任前几天刚在大会上批判了娄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