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因为,老娘想泡他。”
罗敷极淡地往对面的面馆瞄了一眼,确认对方口中“想泡”的人是季庭柯。
她呼了一口气:“你喜欢他?”
年龄稍长的女人瞅她片刻,有些轻浮地笑了。
“这话太重了。”
“想睡他而已。”
“看见那手指、鼻子,体格没有?”老板娘压低声音。
“这样的男人,下面很大的。”
面粉,没了。
鱼,没了。
所谓的老板,蹲在地上抱脑袋。
季庭柯坐在门口的小扎上,松松晾着长腿。
围观的、看热闹的,也基本散去了。
季庭柯等老板平复心情,打算另叫汪工送一批鱼上门。
鲶鱼好,还是鲈鱼好。
季庭柯虚虚仰着下巴思索——
汪工没等到,等来一把眼熟、冒着寒光的尖头牛刀。
那是他的刀,是他、被罗敷偷走的刀。
罗敷身上还沾着鱼血,被她没什么耐心地抹花。
乍一看,触目惊心。
她低了低眼帘、目光从季庭柯身上迅速掠过,径直跃向地面。懊恼、肥胖、却无助的一大坨。
罗敷来得远比季庭柯早。
她见识完了全程,从那一席卷帘门拉起、到满地狼藉,再到干嚎到现在。
罗敷没忍住地,轻笑了一声。
那一坨听着了。
他急咻咻地拆了个头出来,以为遇上吃面的顾客。一转眼、却见一把滴着血的尖刀。
中年男人满脸惊吓地,往季庭柯那处撇了撇。
季庭柯顺着对方的动作、继续侧目过去躲,他看不见罗敷,却总能听到她的声音、捕捉到每一个字。
他听到她喊了一句:“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