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七呷了一口酒,啧啧嘴道:“秘密消息,后金赤哈王爷化名为马大洪,由青城派掌门弟子陆仲春保荐,二月初三上生死擂。”
“哦,有这么回事?”钱老板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胡狗也敢上咱们中原生死擂!”
“哎,什么敢与不敢?”刘七一口将酒吞下,瞪起眼道:“人家化过姓名,伪称是八卦堂的人,又有那个陆仲春小狗崽子保荐,你能阻止他上擂?”
“你敢骂陆仲春做小狗崽子?”钱老板惊诧地道:“你知道他是谁?”
刘七摇摇手中空酒杯,还未等钱老板伸手,站在一旁的伙计便急忙抢着替刘七斟上酒。
结巴伙计也是个爱听小道消息的热心汉。
刘七道:“他不就是青城派三玄子的掌门弟子?”
“你知道他是谁,还敢骂他?”
“我何止敢骂他,如果我有武功,我还想杀他呢。”
“哦!”钱老板鼓圆的眼珠,仿佛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刘七捂着酒杯,缓声道:“有人说,英贤庄无玄子就是被他杀死的。”
全堂的人猛然一震。
杨红玉、青衣人和药材商人都竖起了耳朵。
“哎……”钱老板摇着手道:“刘七哥,你没喝醉吧?这话可不能乱说,弄不好会招来杀身之祸。”
“我这话也是听别人说的。”刘七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抓一块豆腐干塞进口中,瓮声道:“我还有秘密消息,你要不要听?”
钱老板怔着眼没回答。
他当然想听,但又不想惹火烧身。若只是他和刘七二人。刘七不说,他也会想法子逼他说,但这位少夫人和这些大爷们愿不愿听呢?
他询间的目光扫过三张八仙桌。
所有的人都搁下了手中的碗筷,青衣人的竹笠也已摘下来了。
他立即得出结论,所有的人都想听刘七的秘密消息。
也许刘七是故意说出这些秘密消息,以报偿少夫人和大爷们给他恩赐。
他清咳一声:“要听。伙计,再烫一壶酒,端两碟卤肉来。”
他决心豁出去了。
伙计噘了噘嘴,飞也似地奔去烫酒、端菜,唯恐错过了听消息的机会。
众人的眼光盯着钱老板。
钱老板的眼光盯着刘七:“你快说呀。”
刘七不慌不忙地呷口酒,丢两粒茴香豆到口中嚼嚼,然后道:“赤哈王爷上生死擂,要点战鹅风堡庄主凌天雄。”
药材商人和刘国泰,同时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声。
杨红玉用脚尖踏住刘国泰的脚背,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钱老板并末注意到杨红玉、刘国泰等人的表情,饶有兴趣地问道:“听说鹅风堡已退出江湖,赤哈王爷为何要点战凌天雄?”
刘七道:“听说是为了要报禁军统领楚天琪毁约之仇。”
“哦。”钱老板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想楚天琪也是一条好汉,只是一时糊涂,一念之差。险些干出遗恨万年的错事。不过,他能在最后关头醒悟,尚未铸成大错,皇上将他在百花山炸死,又缢死他妻子和出世不到十天的婴儿,实也是过于残忍。”
杨红玉心中暗自思忖:这刘七和钱老板知道的事,可真不少。
“可不是吗?”刘七道:“楚天琪的事又扯到凌天雄身上来了。”
钱老板叹口气道:“鹅风堡几起几落,屡遭劫难,这次恐怕又要大祸临头了。”
刘国泰眉头一皱,正欲发话,脚背传来一阵压痛,只得又将话咽回。
这个饶舌的钱老板,怎能说鹅风堡的霉气话!
伙计忍不住插嘴道:“凌庄主不……不去打擂就……就就……就不成了么?”
刘七“嗤”地一声将酒吸干,摇着头道:“他不去不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