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怀玉抿起小嘴唇想了想道:“你的脸好白、好白,就象……”
“象什么?”凌天雄问道。
吕怀玉眨眨眼:“象棺……材里的死人。”
“你见过棺材里的死人吗?”凌天雄饶有兴趣地追问。
吕怀玉摇摇头。
凌天雄眯起眼:“你没见过,怎么知道我象棺材里的死人?”
吕怀玉搓着小手道:“是凤婶婶说的。”
凌天雄脸上的肌肉,陡地痉挛了一下。
凤婶是一年前,凌云花在蜈蚣镇收留的一名艺班女子,此人自称胡玉凤,长得如花似玉,擅长阿谈逢迎,很得凌云花的欢心。
胡玉凤竟敢在背后议论自己!
凌天雄胸中腾起一团烈火。
“叔叔,对不起。”吕怀玉低下头道:“我错了,不该骂你象死人。”
吕怀玉那甜密,悦耳的童音和低头认错的样子,象一股清泉在他心头淌过。
他心中的烈火熄灭了,愤怒化为了烟云,充斥着的只是真挚、温柔的爱意。
“叔叔不会怪你的。”凌天雄拉住了吕林玉的小手,“你叫什么名字?”
他这是明知故问,目的无非是想和吕怀玉多说两句话。
“我叫吕怀玉。”吕怀玉一字一吐,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我爹叫吕天良,娘叫杨红玉,外婆叫凌云花。”
凌天雄握住吕怀玉的手一抖,面色更加苍白。
“你怎么啦?”吕怀玉问。
“我没什么。”凌天雄竭力想露出一丝微笑,但没成功。
“叔叔,你病了。”吕怀玉摇着他的手,“你得去看医生。”
凌天雄尚未答话。
“怀玉!”走廊里响起了一声女人的呼唤。
“娘!”吕怀玉挣脱凌天雄的手,奔向从走廊卧房一头走过来的杨红玉。
“玉儿!”杨红玉将吕怀玉搂在怀中。
凌天雄蹲在地上的身子缓缓站起。
杨红玉抱着儿子对凌天雄施过一礼,道:“庄主,对不起,孩子吵扰了。”
凌天雄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没关系,今后别让孩子乱跑。”
“知道了,庄主。”杨红玉点头道。
凌天雄转身走向后院,行不出数步,捂住嘴猛地咳了两声。
杨红玉嘴唇一动,想要说话,但没有开口。
凌天雄转过廊头拐角,消失在走廓过道里。
杨红玉凝视着凌天雄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
她想不透,凌云花为什么要选这个体弱多病的凌家远房亲戚,来当鹅风堡的庄主。
凌天雄踏步走进后院小阁楼前的一个假石山洞里。
漆黑的洞中响起了低沉的吆喝声:“谁?”
“是我。”凌天雄答着话,继续前行。
一道石门打开。门里透出一缕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