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话!不见面自然就是不见你,难道老夫打算见你,又不打算与你见面?!”段一指声音中带有几分忿忿不平的嘲弄。
“为什么?”楚天琪沉声问。
“这是规矩,老夫只能与中毒者见面,要解毒不与中毒者见面是不行的,但是见面时中毒者必须处在昏迷状况,至于护送者和其余的人,老夫一律不见。”
难怪江湖上传说,无论任何人对一狂他人段一指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话却原是真的!
于是,楚天琪再问:“如果中毒者只是呕吐、剧痛、奇痒等毒症,并未昏迷呢?”
“老夫先将他弄昏迷,再出面解毒。”段一指声音颇有几分得意。
“喷!”楚天琪一口将盘中香茶饮尽,茶很香,很解渴。
稍顷,楚天琪开口道:“这规矩不能改改吗?”他很想见见这位狂医,他知道谷前岩顶上见到的那位笑弥陀只是个假像,与此同时,他也很想知道吴无毒究竟是一种什么毒。
“哈哈哈哈,”段一指在屏风后发出一阵大笑。这一次段一指没有说“不”,却在笑声中道:“行!不过有个条件。”
“请讲。”楚天琪镇静他说,手中的茶盅在指问旋动。
段一指笑道:“你若能猜出老夫藏在哪里,老夫便出来见你。”
楚天琪把玩着手的茶盅,低头不语。
段一指呵笑声更响:“小小戏法,不入法眼,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按照规矩老夫给你两个时辰考虑……”
段一指话音未落,楚天琪放下把玩许久的茶盅,蓦地回头冲着身后那面画着千仞冰山雪峰的墙壁,沉声道:“我早就知道你在这面墙后,屏风之后的声音只是一种障眼法而已。”
洞内顿时一片静寂,段一指半晌都没吭一声。
楚大琪将茶盅推至桌中道:“如何?段一指,在下说对了没有?”
“不……不可能!”段一指的充满怀疑的声音,再度从屏风后传出,“你不可能知道疯人谷密洞中的奥妙,你一定是诳我的!”
楚天琪头上竹笠斜扬:“废话,就算诳你,你已经露底,还躲什么?”
“哦!”段一指惊叹一声,这才发现自己已在无意之中承认,自己的确藏身在冰中画壁墙之后。
洞内出现片刻的沉默。段一指沉沉一声叹息,那堵冰山画壁墙就在叹息声中悄然旋开,里面走出一个身高不足五尺的鸡胸独眼老头。
这就是那一位令人色变的一狂仙人、天下神手段一指?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楚天琪定定地看着段一指。
段一指阴沉着脸走到楚大琪身前,抬头仰视着他,正色道:“现在你是我的朋友了,实话相告,‘段一指’也只是老夫的绰号,老夫真名皇甫天英,奇*|*书^|^网神医皇甫石英是我哥哥……”
京城天下第一神医皇甫石英是段一指的哥哥!
皇甫石英这位德高望重助神医,不仅名满天下,而且深受武林各派人物的敬重,楚天琪心中对段一指不由升出一股敬意。他拱起双手道:“原来是皇甫老前辈……”
“住口!”段一指厉声一喝,脸都因为肌肉颤抖而扭曲了,“你这个混小子!皇甫天英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我是段二指,段一指!”他的声音因为激动面变得嘶哑。
楚天琪因为自己失口而触到段一指痛处,很是过意不去,加之又有求于他,于是立即改口道:“段老前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仰慕皇甫……”
段一指手一摆,鸡胸一挺,正色道:“算啦,大人不记小人过,阎王不记小鬼错。扯下你的那顶破竹笠来与老夫说话吧。”
楚天琪脸上的刀疤一抖,发亮的眸子里两道目芒如同炬电透过竹笠射向段一指。
段一指瞪起独眼:“别那样瞧着老夫行不行?咱们是朋友了,朋友就得以城相待,还甩那破竹笠遮什么丑?”
楚天琪闻言眼中棱芒顿敛,举手摘下竹笠。
段一指瞪圆的独眼直勾勾地盯着楚天琪的脸,须臾,仰面发出一串长笑:“哈哈哈……
果不出所料,果不出所料!”
楚天琪望着狂笑的段一指,不知所故。
笑声戛然中止,段一指眯起独眼,神秘地压低声道:“小子,你不将老夫的鸡胸、独眼说出去,老夫也不将你脸上的丑疤说出去,如何?”
楚天琪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想不到这位年近七旬的前辈,竟会对面貌、体态看得如此重要。
段一指见楚天琪没回话,又急忙道:“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头面和给人留下的印象,若是你我的丑相宣扬出去,你我这辈子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