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师兄,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陈安云站起身,走到破庙门口,望着远处逐渐暗沉的天色。
"
去找剩下的同门。
"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太一宗就不会灭,灵剑峰就不会灭。
"
夜风拂过,庙内篝火摇曳,映照出他挺拔的背影。
许晚晴望着他的侧脸,终于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却浮现出一丝久违的安心。
——至少,她不是一个人。
……
晨光透过破庙残损的窗棂洒落,许晚晴猛然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单衣。
她急促喘息着,手指下意识抓紧被褥,直到看清头顶斑驳的庙宇横梁,才缓缓松开掌心。
粗粝的棉布触感,篝火余烬的暖意,还有身上干净衣物散发的皂角香——这一切都在提醒她,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已是昨日噩梦。
庙门吱呀轻响,陈安云端着粗瓷碗走进来,碗里热粥腾起袅袅白雾。
"
能自已吃么?"
他半蹲在草铺前,将碗递到许晚晴颤抖的指尖间。
粥是山间野米混着菌菇熬的,米粒煮得绵软,隐约能尝到陈安云用剑气逼入的灵草汁液。
许晚晴捧着碗的手顿了顿,突然想起当年在灵剑峰,大师兄也是这般给受伤弟子们送药膳的。
直到碗底见空,陈安云接过空碗,许晚晴则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倚在床头。
陈安云轻轻一笑,这个师妹素来就是这样一副懒惫的模样。
他坐在床头,看着许晚晴:"
好了,可以告诉我了吧,之前太一宗和灵剑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安云又倒一杯水,递给许晚晴:"
不着急,慢慢说。
"
许晚晴蜷起膝盖,将脸埋进臂弯。
晨光在她单薄的脊背上投下栅栏般的阴影,仿佛仍被困在某个无形的牢笼里。
"
那一天……"
她声音发闷,"
无穷无尽的妖族,冲入了太一宗的守宗大阵之中……"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回忆如血色潮水一般开始漫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