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笑道:“定是不会打死,只是装个样子,不然以后我这府里下人,谁还肯守规矩?”说罢脸色一凛:“来人,叫宋也进来。”回头笑脸相迎:“还请先生回避。”
魏如老眼一闭,径直走进内阁。
宋也是被人架进来的。张辰问道:“你可知犯了何错?”
宋也神色并不慌乱,低头道:“小的不知,老爷若说有错肯定是小的有错,小的领罚。”
张辰捻须一笑:“好个小子,倒有几分骨气,不枉先生要收你为义子。”
宋也一听:“什么?先生收我做义子?”
张辰道:“本来你这错处撵出府去也不为过,但不忍见老先生伤心,你又是孤儿无家可归。切记以后不得两头传话。听明白了?”
宋也还在之前的喜悦中,脸上但见喜色不见忧:“小的明白了,老爷要打要罚小的甘愿,只是,容我给先生磕个头吧。”说罢也不等张辰同意,对住内阁帘子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
魏如在里间听到板子噼啪的声音,心下一阵抽搐。他知道老爷打的不光是宋也,亦是提醒自己有些事不能再干预。可无端的打到宋也身上,一时却心疼起来。
这宋也也是个倔脾气,下身一片皮开肉绽,却是一声没吭。待最后一棍子打完,一头昏在当场。整整二十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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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会堂依旧热闹非凡。三人寻了个雅间纷纷落座,锦公子嚷嚷道:“小二,把最好的酒菜都上来。先上一壶好茶。”
小二一叠声唱道:“三位慢坐,酒菜马上到。”说着利落端来一壶上好毛尖。
锦公子连忙单手执壶,给海娘倒上:“海儿尝尝这茶,里外的饭庄就属这的茶最清香。”
刘三自顾自的倒满抿了一口。海娘转向刘三问道:“一向听说三哥身体不好,不知到底是何病症?怎的一直医不好呢?”
刘三手一抖,笑道:“小妹不必担心,老毛病了,虽说不见好,可也不见坏的。”
海娘撅起嘴巴:“三哥又拿我当小孩子哄。以前说我小,不很懂得,现如今我可不是五谷不分的了,今日定要说个明白。”
刘三心中苦叹,这锦公子害人不浅,若不是他步步紧逼,海娘何至于没事找事的和自己歪缠些病不病的事情。
见他一直沉默,海娘伸手晃着刘三袖襟:“三哥~~~~~~~~~我在和你说话。你在想什么?”
刘三气结,无奈长声道:“小妹~~~~~~~~~~我这病症说来话长。”
海娘笑眼弯弯:“无妨啊,你慢慢说,我听得懂。”
刘三苦笑,看来今天要闹出乱子了,这丫头看样子想把他拉进来一起搅合。望着海娘乖巧的样子,他眼里满是疼爱,自小他病魔缠身,养成喜静的性格,别人孩子不爱和他玩,海娘却是个例外的,每次见面都老实坐在桌旁和他聊天,山南海北,知道的不知道的,明白的不明白的,喜欢的不喜欢的,开心的不开心的。他待她就如亲生妹妹一般,如今这事怕是硬着头皮都要顶了。
“我这病不知是为何,大概是娘胎里带来的毛病,偶尔咳嗽,看的大夫海了去了,查不出来也根除不了。小妹不是早知道了,难不成我今日能说出花样?”
海娘嘴角上翘:“三哥,我去学医帮你看病可好?你也说我聪明呢,我相信自己定是能治好你的,你信不信我?”
刘三再次苦笑:“三哥怎的不信你呢,全世界三哥信得人不多,你是头一号。”两个人嘴巴不停,眼睛也不停的眉来眼去,刘三仿佛在说,你就害我吧,看你之后怎么收场。海娘骨碌着眼睛,管他呢,他自己笨还能怪别人?
锦公子果然沉不住气了:“我看刘兄不是咳嗽,是心病。”
另二人就跟没听见似地,继续你一言我一语。锦公子怒道:“我看你比我更想娶海儿吧?若是如此何必假惺惺陪我来提亲。哼”
刘三干咳一声:“锦兄误会了,我与小妹只是聊得来而已,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海娘白了他一眼,转过身笑道:“三哥,你继续说。”
此时小二端了菜上来:“客官慢用。”
锦公子越看越气,忽然轮开胳膊抚掉桌上酒菜,气呼呼冲下楼去。刘三连忙起身,低声道:“小妹,听我一句,你现在不能得罪他。”说着向外追去。
海娘叹口气,无奈间跟着下了楼:“锦哥哥,你等等我。”
锦公子听闻海娘声音方住脚。回头看着海娘道:“海儿,我对你是真。。。”
没等说完,发现海娘望向窗口的位置神色一怔:“锦哥哥,你帮我去教训那个人。”
锦公子顺着她目光,看到窗口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问道:“为何教训他?”